從衛府成功出來的時候,青橋又從一個剛剛經歷過慘事的小姑娘又恢復成了那種不悲不喜的模樣,看的秦風一陣發愣。
她從人羣旁邊擠出來,剛好看到前邊在等着自己的秦風,眨眨眼走過去,結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一把拉進了身後的馬車上。
一路上秦風一言不發,青橋皺眉:“秦公子,你要帶我去哪?”
秦風帶着她到了一家醫館,裏邊的大夫給她看了一下胳膊上的鞭痕。
隨後收起自己的醫箱
這是專門治療軍傷的大夫,連他都不是很忍心的開口:“你這傷,動手的人應當是卸着力的,只是打完畢竟沒有及時的治療,所以可能會不太好治。”
“這幾我先給你開個方子,然後把藥拿了,到時候這幾日記得不要食辛辣的東西,不要碰涼水。”
青橋皺皺眉頭:“不能碰水?”
秦風倚靠在旁邊說:“不能碰水她怎麼沐浴?”
那大夫鬍子一吹:“小姑娘,你不想留疤的話,最好不要碰水。”
“去疤重要還是沐浴重要。”
青橋不說話了,秦風轉頭瞪了他一眼:“你好好說話。”
那大夫委屈的不行,只是一個醫者對不聽話的病人的訓斥罷了,但是被這麼一瞪,倒是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話似乎有些重了,於是就放緩了語氣:“要是真的想沐浴,讓別人幫一下。”
青橋全程倒是也不說話,只是默默聽着,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爲了她忙前忙後。
秦風跟着大夫去拿了藥膏,青橋就在這裏等着,她看向外邊的人,來來往往,忽然看到了三個穿着黑色衣服邊上繡着金色絲線的,看圖案好像是一只鳥。
青橋想了想,腦子中忽然靈光一閃,這幾個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們是柳胥閣的人,之前有次做任務的時候有過接觸,所以才知道。
不然的話,柳胥閣的殺手一般是互相不知道的。
是因爲什麼呢?
青橋想了想,時間好像太久了想不到了。
她眼睛緊緊的盯着那邊的人,中間有個女孩兒似乎有所察覺,於是就放下手中的茶杯往這邊看了一眼,那邊是個藥館,一半開的窗戶在那邊靜靜的開着,但是裏邊並沒有人。
“小阿香,怎麼了?”
那個被叫阿香的女孩兒轉過頭來,然後搖搖頭:“沒什麼。”
“快喫,一會兒還有事呢。”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會兒要殺的人,是誰?”
裏邊一個年長的人看起,似乎是她的長輩,只是輕輕吹了吹手中的面碗,然後放下碗擦擦嘴,最後才說:“只管去做就好了。”
“青橋,你站在窗戶後邊幹什麼。青橋抱着手臂站在窗子後邊,隨後她緩過神來,將眼神收回來。
“秦公子應該沒事了吧,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說完就想走,被秦風拉住了。”
“誒,等會兒。”
秦風過來拉着她的胳膊將人揪了過來:“你這是是真的一點都不怕留疤是吧?”
青橋皺皺眉頭,見他要拉着自己的胳膊給自己上藥,趕緊將胳膊抽了出來:“你再動。”
明明是不輕不重的語氣,青橋居然聽出了威脅,她一瞬間就不動了。
倒也不是真的害怕,只是看着呆子的樣子,今天如果自己不讓他給自己上藥的話,可能就要一直在這裏糾纏了。
青橋不情願的看着他掀起自己的袖子,然後再伸手抹了一點藥膏,然後再輕輕的往她的胳膊上一抹。
整個過程笨拙又小心,不禁輕聲一笑。
秦風緊張的額頭上到處都是汗,沒想到她居然在校笑,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笑什麼?”
青橋搖搖頭收起笑容:“你幹嘛非要給我上藥,就是覺得你緊張的有些過於好笑了。”
“一個城主,居然給一個…治傷。”
“說出去不是會有損您的名譽嗎?”
秦風沉默了一下,他之前覺得她總是在提起自己的身份,是因爲毫不在意。
只有不在意了纔會一直提起,不然豈不是自揭傷疤,可是現在他覺得她很在意,很在意。
所以纔會一遍遍的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是對這些事情無所謂的女子,提醒自己之前是做什麼的。
一遍遍的揭開傷疤,正是因爲,她太在意了。
秦風沒有笑,相反,他有些難過,甚至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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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他有過接觸的青樓女子,要麼是爲他的財,要麼是爲他的名,從來都是在與他花天酒地的時候,帶有其中一種目的性。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姑娘。
秦風嘆口氣:“這種事情如果你不想談的話,其實可以不說。”
青橋冷笑一聲:“爲什麼不說,我們都應該接受自己的過去,不是嗎?”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是有這樣的過去,與其被人指指點點,不如自己就提早知道。”
秦風手頓住,隨後難得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會有人說的,我保證。”
“以後你再也不會聽到任何一個人對你說這些事情。”
青橋垂着腦頭,另一只手將自己的腦袋撐起來:“真沒想到,有一天之前那個花天酒地的風流公子秦風,也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秦風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怎麼了?”
“我之前是喜歡找些姑娘喝酒,但是從來不幹什麼混賬事啊。
“都是,很正常的喝酒喫飯聽曲兒。”
秦風將一只手放開,然後將另一只手拉過來:;“再說了,我一定要給你上藥,也不是因爲什麼,是因爲若是讓林落翎知道了我將你..”
“將她怎麼了?”
林落翎忽然從外邊走進來,青橋看到之後就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站起來:“夫人。”
林落翎看到了她來不及放下的袖子,眼神中的驚訝來不及收回去,然後及轉變爲怒氣。
“這是怎麼回事?”
“我將人交給你,你就這麼看我的人?”
秦風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你可悲血口噴人啊?”
林落翎緩緩吐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他:“那這傷是衛康弄的?”
秦風聲音漸漸弱下去:‘是….是我打的。’
林落翎手指漸漸捏緊,她剛一巴掌要拍在桌子上的時候,被青橋打斷了。
“沒事,這是我自己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