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所有人都一無所獲。
太后和皇后的人都沒有找到阿納雅,連林落翎也沒有找到。
皇后的人用查找兇犯的罪名將所有的鋪子甚至是都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阿納雅的藏身之處。
“這怎麼可能?”
“明天皇上去世的消息就要放出來了,那人找不到,本宮就多一分被供出來的風險。”
皇后在宮裏勃然大怒,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居然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都翻不出來。
這不可能。
“奴婢也覺得奇怪,我們這樣的搜查方式,就算是一只螞蟻,也該查出來了。”
皇后咬了咬牙:“再給本宮出去找,今天之內,務必將人給我找出來。”
–
“小九。”
林落翎忽然叫住了正在練功的小九,京城封鎖,他連青州山莊都去不了,就只好先暫時待在將軍府。
小九轉過身來對着她行禮:“夫人。”
林落翎眼帶寒霜,面色有些冷峻,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老實告訴我,雲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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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
林落翎直接說:“從前幾天開始我就已經懷疑了,你是雲隱的貼身侍衛,跟着他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將雲隱寫給我的信不小心給燒了?”
林落翎冷笑一聲:“這不是你會犯下的錯誤,只是這幾日封城,我確實收不到雲隱的信件,所以越想越不對勁。”
“要麼,就是雲隱根本就沒有給我來信。”
小九捏緊自己手中的劍鞘,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只是說出來,現如今出不了京城也沒什麼用了。
“世子,早在您失蹤之前就消失了。”
林落翎其實早就已經猜到了,倒是她還是靜了靜心神說道:“什麼意思?”
“一週前?”
小九點點頭:“世子最近一直在查先王爺王妃的事情,然後有一天,他忽然收到了一件血衣,聽世子旁邊的侍衛說,那件衣服十先王妃遇難的時候穿的衣服。”
林落翎心中一緊:‘然後呢?’
小九嘆口氣:“然後過了一夜之後,世子本來打算在皇后壽宴結束之後再回來的,結果皇后壽宴那天非要回來。”
“現在想來,可能是,,,想見您一面。”
林落翎眼神有些慌張的四下亂看,隨後扶住了一旁的欄杆:“我就說雲隱不喜歡皇后,更別說給她慶祝生辰了,怎麼會在那天回來。”
她定睛問道:‘然後呢?”
“然後,世子第二天就走了。”
林落翎聲音聽不出喜怒的冷冷開口:’“可是當時你和我說,他是去青州辦事了。”
小九抿了抿嘴:“當時是世子讓我這麼說的,只說自己要去做一個很危險的任務,怕嚇到你。”
“後來我才猜到,世子應該是去查這件事了。”
林落翎此刻眼眶已經有些溼潤了:“所以已經七天了,若是他順利的話,就算是京城封禁,想方設法也會找到我。”
“可是沒有。”
她決然轉身。
雲隱,你怎麼能把我丟下。
林落翎轉身去了鬱家,她生平最不喜歡喝酒,只是今日總是想喝。
“阿翎,你這是怎麼了?”
林落翎兩頰有些微紅,答非所問的問道:“小楹,你說既是夫妻,是不是應該患難與共?”
“是不是應該一起面對所有的事情?”
“就因爲一個爲我好就能把我丟下嗎?”
鬱庭楹大概聽懂了,應當是雲隱又出去了。
“是世子又出去做什麼任務去了是不是?”
“世子現在幫皇上領兵,是親封的禁軍首領。”
“有一些危險的任務出去很正常,他只是擔心你。”
林落翎卻不以爲然:“那是不是證明,在他的心裏,我就是無足輕重的。還是說我本身就是個累贅,所以他會不帶我?”
鬱庭楹皺了皺眉頭:“阿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夠這麼想呢?”
“是,夫妻之間應該要坦誠相待,你和世子結爲夫妻也差不多一年有餘了,平心而論,世子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對你的好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若是說這樣的一個人會故意欺騙你,那我們都是不信的,所以,若是世子做了什麼欺騙你的事情,那一定是因爲擔心你。”
林落翎漸漸坐直了身子:“你想想你之前吳國取醫書的時候,是不是也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
她點點頭,鬱庭楹接着說:‘正是因爲這份情感,纔會使你顧慮,若是我對你無足輕重,就算知道你即將身陷險境,也不會去救你的關係,那你還用騙我嗎?’
“正是因爲知道,你無法對我的情況置之不理,所以纔會選擇欺騙。”
林落翎眼神清澈,喝過酒的眸子裏像是蒙上了一絲七彩的紗巾,流光溢彩。
看的鬱庭楹心驚肉跳:“還好世子不在,若是他看到你喝完酒是這幅樣子,肯定是要將你關起來。”
林落翎笑笑:“關起來?那他也得先回來啊。”
林落翎想了想,忽然從自座位上邊坐直了身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想清楚了,現在擁有阿納雅的話,對誰最有利?
林落翎想了想,阿納雅是刺殺皇帝的重犯,雖說外邊的人不知,但是外邊的人不知道她是誰,因此也就沒有什麼多大的用處,但是若是再明日,皇上的死因公佈的時候將阿納雅獻上去,定然是能夠引起不小的轟動。
這將是一道不小的榮耀,只是,這樣的榮耀在,在誰的手裏會更加有用呢?
皇子。
並且太子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只是太子現在在給皇上守靈,幾位皇子都在。
那一定是他手下的人幫他乾的這件事。
不知怎麼,林落翎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寺廟裏看到的穿着朱雀衣服的空善。
現如今能夠躲避搜查最好的地方,就是寺廟。
就算是查人,也不會有人當着佛祖的額面,大查特查,善華寺是京中最大的寺廟,在那裏藏人,輕而易舉。
雖然不知道空善是誰的人,但是現在不管是誰的人,阿納雅一定都是他們的目標。
林落翎將自己手中酒杯裏邊的酒一飲而盡。
隨後將自己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對着鬱庭楹辭別:“我知道了,今日多謝你我先走了。
“誒,你去哪啊,現在下着雨呢?
回答她的只有林落翎轉身毫不留戀的背影,和從油紙傘檐上邊淅淅瀝瀝落下來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