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陸柏珵是司馬昭之心,薑緋還是讓他進了屋。
快兩年不見,說不尷尬是假的。薑緋以為陸柏珵進來後怎麽說也得和她客套客套,最起碼,走流程問一句你這兩年過得怎麽樣,還是挺有必要的。
但沒想到他那麽不走尋常路,進門就是:“你不是一個人住?”
薑緋哽住,“……對,還有我助理。她出去唱歌了,晚點回來。”
陸柏珵了然,主動幫她把包拿上了,不由分說,“那就去我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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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要來找自己,心裡不可能不期待,薑緋回來後連外套都沒脫,連口紅都是剛補的,她不需要收拾什麽東西就能走。但當陸柏珵走到門口等她時,她還是猶豫了:“陸柏珵,你什麽意思呢?”
陸柏珵緊抿著唇,這種狀態大概持續了五秒鍾。
他終於開口:“我很想你,非非。”
短短幾秒,薑緋等他出聲,等得嘴唇都木了。
陸柏珵和別人不同。如果是別人和自己分手兩年後突然出現這麽說,薑緋肯定會破口大罵那人是不是想騙炮。可如果是陸柏珵,他說他很想她,那他就是真的很想她,而且是想她想得不得了,已經到了忍不了的地步。
這麽說似乎挺自戀,但薑緋知道,他想跟她和好。
陸柏珵從小便是悶葫蘆,吃醋偏愛另辟蹊徑,經常悶頭悶腦生悶氣,酸味溢出,方圓百裡都能聞到。可能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他物欲很淺,很少會有喜歡的東西,好不容易遇到了也不願意表達。
哪怕是當年和她在一起,他都吝嗇一句表白——雖然行動力不弱。
他一向是做比說多的性子。
然而這樣的他,卻會在醉酒迷糊時叫她非非老婆。
薑緋其實很怕去做沒有結果的事,否則當初也不會和他分手。如果說第一次分手是小打小鬧,那第二次分手,可以說是將她整根骨頭都給抽走了。
說什麽分手還能做朋友,那都是騙人的。
她太討厭和陸柏珵當陌生人了。
薑緋深呼吸,想舒出鼻尖的酸味,卻沒能收住,她匆匆低下頭,“那走吧。”
陸柏珵落她半步,她似乎聽到他歎了一聲,她側耳,恰好他彎腰牽起了她的手。
薑緋心尖一軟,就聽到他故作輕松地問:“你那睫毛膏防水麽?”
她破涕為笑,氣道:“閉嘴吧你。”
陸柏珵住的是海景房,豪華瑰麗,茶幾上還擺著精致的甜點。薑緋捏著個馬卡龍逛了一圈,回頭問他是有項目要談還是過來度假。
他不答,卻問她要不要洗澡。
她剛搖頭,他已經將她壓在了沙發裡抵死親吻。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
薑緋覺得自己挺沒原則,才稍微掙扎那麽兩下就摟過了他的脖子加深熱吻。
分別兩年並沒有讓他們忘記對方……以及對方的身體。
陸柏珵揉著薑緋的敏感點一下一下地進入她的身體,他眼神無比虔誠,以至於薑緋不敢看他眼睛。
他較勁般:“看我。”
薑緋仍當縮頭烏龜。
他便掰過她的下巴,“看我,非非。”
薑緋吃疼,瞪著眼,心中羞憤不已,故意激怒他:“話變那麽多,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陸柏珵:“……”
事實證明,說男人什麽都可以,唯獨這件事不能隨便開玩笑。兩年光陰,陸柏珵寶劍未鏽,且超常發揮,做到後面,薑緋累得抬手的力氣都沒。
陸柏珵幫她擦身子,而後抱著她上牀進被窩。
洗完澡薑緋就恢復了點精氣神,仍選擇閉眼裝死,還是一副蔫蔫的狀態。
陸柏珵握著她光滑的肩膀吻她眉梢,“能不能行?”
“……”薑緋翻個白眼,“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吃笑,笑意淡去後眉眼又染上正色。
“非非,我們和好吧。”
薑緋一默,乾咽了口唾沫,說:“那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跟你過來。”
“我是說,”陸柏珵垂眸,“不結婚也沒關系。”
薑緋呼吸一窒,“你知道我不是說說而已。”
“非非,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
薑緋內心震動,仰起頭時鼻尖擦過他下巴,微露的青渣刮得她一疼。
說來滑稽,她與陸柏珵的兩次分手,都和“小成”脫離不了乾系。
也許是蝴蝶效應。她因為陸柏珵異地提出分手沒分成,因此被安夢茹發現她戀愛的事情;小成不過是她當時的隨口搪塞,卻在畢業後成了她和陸柏珵分手的佑因。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陸柏珵斥聲質問她明明可以坦白,為什麽不趁機告訴安夢茹他是誰。
高中時她不說,可以是安夢茹不許她早戀。
大學時她不說,可以是安夢茹不許她戀愛。
但這次安夢茹都松口了,她卻還是不說。按照她不願意日後兩家關系尷尬的說法,那不就是她覺得他們一定會分手麽?
薑緋搖頭說不是,連說她沒有這樣認為。
然而事實如此,她的否認蒼白無力。也就是那天,她向陸柏珵坦白自己是不婚主義的事。
陸柏珵怔然,他和她一起長大,當然知道她對婚姻的排斥。
但他從來不以為意。
因為他以為自己不同。
至少對薑緋,他是不一樣的。
他問薑緋:“我也不行?”
許久薑緋才啞著聲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