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只是看着她視死如歸的模樣，他忍不住想欺負她。
他不迴應，保持沉默。
姜禾遲遲沒有等到他的迴應，越來越沒底，並有些後悔。
“司先生，你怎麼不說話，是因爲今天沒下雨嗎？”
司承疑惑，“今天沒下雨？”
“所以你無語。”
司承沒忍住笑了。
姜禾不明所以，甚至有些生氣，“很好笑嗎？”
都要離婚了，還笑得出來，看來他開心得很啊，連樣子都懶得裝了。
司承扭頭看她，“姜禾，昨天的事，我以爲，早早就翻篇了。”
笑容轉移到姜禾臉上，“是嗎？那以後咱倆吵架，你不能再提這事。”
司承挑眉，“吵架？”
姜禾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趕忙閉上了嘴。
“不要去想未知的事。”
“噢……”
過了一會兒，姜禾又說：“司先生，我覺得你纔是最聰明的人。”
“爲什麼？”
“你不用上班，住在郊外生活成本低，蔬菜瓜果自給自足，鄉下空氣也好，當然，最重要的是，地裏的小麥不會半夜給你打電話，說它想變成西瓜。”
姜禾說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也有一點不好。”她又說。
“什麼不好？”
“不好娶老婆。”姜禾嘴比腦子快。
司承偏頭望着她，問：“那你是什麼？”
“我是你老婆啊，”姜禾臉熱，爲了緩解尷尬，她補了一句：“哎呀，我的意思是，你一大把年紀還要相親嘛。”
“一大把年紀？”司承眼睛微眯，“我們差很多？”
姜禾慌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口誤，口誤。”
“口誤？那你本來想說的是什麼。”司承不依不饒。
姜禾態度表情都很誠懇模樣，“司先生，你一點都不老，真的。”
“老？”
姜禾覺得司承質問人的時候，很有壓迫感，像極了她的領導。
他只需一個挑眉，加上疑問句，她立刻就會自亂陣腳。
“不老不老，你又帥又年輕。”姜禾掌心都要冒汗了。
司承暗暗勾脣，語氣淡淡“嗯”了一聲。
他發現跟姜禾在一起，心情會變好。
姜禾伸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這男人有點難哄。
“對了，司先生，你在哪下車。”她換了個話題。
“到你公司門口。”
“好。”她答應得乾脆利落。
到公司樓下，姜禾停下車，問了一嘴：“司先生，你要用車嗎？”
“不用。”司承打開副駕的車門。
“晚上見。”她笑着晃晃手。
“嗯。”
車子緩緩啓動，朝着停車場駛去。
“師妹？”
剛停好車，遠遠看見一個男同事朝她走來。
姜禾來不及拉上車窗躲避，硬着頭皮同他打了個招呼。
“師哥，早啊。”
他叫李楊，是她同部門的同事，也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導師的師哥。
李楊指着她車窗上的臨時車牌，“新買的？”
姜禾下車，鎖車，隨後點點頭，“嗯。”
“談男朋友了？”李楊挑眉，似乎對她的經濟狀況瞭如指掌。
鑑於她跟司承是閃婚，不太穩定，沒必要昭告所有人結婚的事。
“嗯，談了。”
李楊眉頭越挑越高，“男朋友給你買的？”
“嗯。”
李楊笑了，“是我認識的嗎？同行？”
“不是我說，這些老男人也就騙騙你們這種初入社會的小姑娘，你最好確認清楚，這車是不是登記在你名下。”
“別到時候，人財兩空咯。”
圈子裏有個默認的潛規則，年輕的富二代泡妞，就算給自己撐面子，出手也是BBA，
而這種滿大街的國產新能源，多半是混到中層且有家室的老男人的手筆。
十萬出頭的車，可大可小，隨便找個藉口就和家裏那位糊弄過去了。
姜禾聽到這些話不太舒服，眉頭緊蹙着。
“師哥，你說這些話，很不尊重我，以後不要再說了。”
李楊沒想到姜禾會反擊，臉上閃過一抹難堪，笑着掩飾尷尬，說：
“真話都不好聽，我這是……戳到你的痛處了？發現車子沒登記在你名下？”
姜禾直直的盯着他，眼裏怒火中燒，罵人的話到嘴邊嚥了回去。
算起來，他也是她的上級。
那麼小心眼的男人，日後給她穿小鞋，她哭都沒地哭。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莞爾一笑，“嗯，師哥你說的是，謝謝師哥關心，我一定，回去確認確認。”
表面笑嘻嘻，心裏罵得很髒，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李楊露出一副慈父般的笑容，擡手想摸她的頭，她及時躲掉了。
李楊這人有病，喜歡摸人的腦袋，剛入公司的時候，她被摸過一次，當天回家洗了三遍頭，頭皮都要洗破了。
“好幾天沒洗頭了，”她虛假的笑，“上班要遲到了。”
李楊沒得逞，倒也沒生氣，“走吧。”
公司的停車場在大樓後面，他們一同走了後門，路上只有她和李楊。李楊說什麼，姜禾都點頭微笑敷衍。
走進公司，李楊才停止說教，跟其他同事打招呼，姜禾得以解脫。
“小姜！你猜猜你錯過了什麼，”坐在她旁邊的同事激動的抓着她的肩，“剛纔樓下有個大帥哥！”
姜禾眼睛瞬間亮晶晶的，“拍照沒？是我們樓的嗎？”
同事的眼睛比她還亮，“光顧着看了，沒空拍照，你聽我說完！帥哥上了一輛奔馳S，888的豹子號，非富即貴。”
姜禾一臉遺憾，“我怎麼沒見到，真可惜…..”
“你們女人就是膚淺，好好工作吧，這種級別的男人，下輩子也輪不到你們。”李楊的語氣帶着嘲諷。
姜禾暗暗在心底裏翻了個白眼，等電腦開機的時間，回覆微信。
姐姐一大早發消息來關心她怎麼通勤。
姜禾掏出車鑰匙，悄悄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
【有車，昨天買的，全款，昨晚忘了說了。】
姐姐好一陣纔回復：【那就好，是我誤會小司了。】
姜禾立刻回覆：【改天帶你去兜風呀。】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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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回了一個表情包，未了又問：【昨天，姐夫沒有爲難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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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少瞎操心，會長皺紋的。】
姜禾：【哼。】
其實她很想勸姐姐起訴離婚，法律是站在姐姐這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