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笑笑沒有說話。
不過心情倒是確實好了很多。
林落翎剛想出去去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林落翎看了雲隱一眼開口:“誰啊?”
雲海的聲音從外邊傳來:“林姑娘,你是住這間嗎?我給你找個了大夫看看你的腳。”
林落翎嘴脣微張有些頭疼,她趕緊轉身讓雲隱藏進衣櫃裏。
雲隱在衣櫃裏笑着看她:“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藏私會的情郎一般呢?”
林落翎瞪他一眼,好啊,現在都會恃寵而驕了。
她將他藏進去之後才一瘸一拐的去開了門。
“真是麻煩了。”林落翎打開門看到門口站了三人,雲海和一位老者,後邊還跟着一位引路的小二。
那小二見是位姑娘開的門,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誒,不對啊,我記得是位公子在住啊?”
“怎麼是位姑娘?”
林落翎面不改色的笑道:“那是來爲我訂房的隨從,他自是要爲我檢查一番的。”
雲海心中放心:“原來是這樣。”
“那快讓大夫進去吧。”
林落翎禮貌點頭:“好。”
小二轉身下樓有些驚訝,低聲自語:“這年頭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隨從啊。”
林落翎躺在牀上,大夫蹲在地上碰了碰她的腳踝:“是有些腫。”
“不過姑娘可是自己揉過了?”
林落翎一愣,隨即點點頭。
大夫站了起來:“姑娘這指法輕重剛好,應當是練過武的,現如今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雲海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大夫看她一眼隨即轉身坐在凳子上:“我給姑娘開個方子,拿了之後研磨成粉加入淨水弄成糊狀,敷在傷口處,不兩日就好了。”
“多謝先生。”
雲海站在一旁,心中忽然有些怪異,他有些奇怪的往身後的櫃子看過去。
紅漆木的櫃子就躺在那裏,並無異常。
只是爲何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盯得他心中有些發毛。
林落翎注意到他的目光,手掌微攥開口:“怎麼了?”
雲海轉過頭來:“無事,許是我這幾日沒睡好,有些虛弱了。”
“總覺得有人在看我。”
林落翎尷尬的一笑,好傢伙,雲海這都能感受的到,雲隱不會在死盯着他吧。
好在大夫終於寫完了藥方,她接過那張紙,趕緊將兩人請了出去。
雲海卻有些不捨,在大夫走後又停了下來。
“你腿腳不便,不如我明日早些過來將你送至馬車上吧。”
“不用了。”林落翎一口回絕。
“我真沒事,你今日也受了傷,讓大夫也給你看一看吧,我就不麻煩了。”
雲海還想說什麼,林落翎趕緊開口打斷他:“我有些乏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雲海只好作罷:“沒有了,你先好好休息。”
林落翎趕緊點了點頭:“好。”
隨即毫不留情的關上了房門。
背後,雲隱正慢慢悠悠的從衣櫃裏出來,他先是歪了歪脖子,衣櫃地方小,可真是委屈他這麼高的身材了。
雲隱聲音中有些笑意:“看來,你今晚只能和我同住一屋了。”
林落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即轉身往窗戶那裏走過去。
“這有什麼,又不是沒有過。”
雲隱伸手擋住了她:“你去哪?”
林落翎和他解釋:“我和剛纔那娃娃的娘約好了見面,總不好讓別人等我。”
雲隱皺眉:“你腳還沒好。”
林落翎抿了抿嘴,眼睛往上擡了擡露出無辜的可憐眼神,若是她有尾巴的話,此刻一定搖了起來。
雲隱輕咳一聲偏過頭去:“一炷香的時間。”
“若你不來,我就去找你了。”
“好!我保證。”
雲隱忽然打橫抱起她。
“你幹什麼?”
雲隱抱着她跳出了窗戶穩穩落地:“你腳不好,我抱你下去。”
林落翎站定之後左右看了看,隨即推他:“快回去,千萬別出來。”
“好。”
林落翎往前跑了過去,雲隱左右看了看,忽然打了個響指。
身旁立刻從屋頂上飛下來一身着夜行衣的男子。
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
“少莊主。”
“讓劉長生查一下五皇子。”
“是。”
–
林落翎來到小院子的時候,劉嬸正披着衣服坐在院子裏。
見她來到之後便立刻出來。
“林姑娘。”
“嬸嬸快坐。”林落翎看着她:“其實我叫你嬸嬸都大了,看樣子,你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
劉嬸笑笑:“畢竟已經生兒育女了。”
林落翎見她此刻心情不再似剛纔那般傷心,便開口:“嬸子有什麼難處說吧,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唉,這是實在是難以開口。”
劉嬸苦笑:“一週前,我丈夫採藥摔斷了腿,我沒有銀子替他醫治,這鎮上有個大善人,平常都會施粥接濟窮人,無奈我就去找他借錢。”
“我承諾了一定會還,結果沒過兩三天他就來找我還錢,可我哪有錢給他。”
林落翎開口:“施粥?”
不會就是雲海說的那位善人吧?
“對,他叫唐書,是這方圓有名的善人,哪想着是個這樣的人,我還不上,昨天晚上,他就帶着人來我家,逼我。。。。”
“逼我和他呆一晚,他就免了我的錢。”
林落翎眼神忽然變得鋒利,她想起了地牢中,那些被拐賣的婦女。
還有爲她而死的小英。
劉嬸語氣無奈,眼睛通紅:“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他帶了一堆人威脅我。”
“我就………”
她擦了擦眼淚:“我實在是覺得沒有活路了,他是鎮上的大善人,就算我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
“他在一日,我就不安生一日,是我對不起我相公。”
劉嬸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林落翎手掌也是緊握,短短几日,青州天清鎮到綿堂鎮,她便已經看盡了人間苦難。
她以爲人間太平,卻沒想到原來對有些人來說,活着也這麼艱難。
有的她無能爲力,但是有的,她可以。
她拍拍劉嬸的手背。
“但是這事,也不好分說,你可有證據?”
劉嬸想了想,點了點頭:“我昨日趁亂扯掉了刻着他名字的玉佩。”
隨即她看向林落翎:“姑娘,你不是要報官吧?”
“不行的呀,若是報了官,我可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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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翎從她手裏接過玉佩,嘴脣輕勾:“不,我只是要讓他死的明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