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殺手身形動作都有點陌生,很有可能是外來人。
幾番打鬥之下,幾乎大部分都被滅了,有小部分被擒住,也服毒自殺了。
浣溪縣的縣令劉文之隨之趕來,聲稱救駕來遲,浣溪縣是淮城兵力最充足的地方,眼下淮城受擾,卻久不見浣溪縣派人援助。
蕭玉帶着冷意,嗤道:“這人都殺到自家門口了,還全無察覺,劉大人這縣令是不是做的太舒怡了?”
劉文之慌忙跪下,“下官不敢!請王爺恕罪,下官前陣子奉齊百戶之命前去調查礦山事宜,今日才歸。”
“那是何物?”蕭玉來了興趣。
“這是幾月前山民在山上發現了,裏面滿是大大小小的礦洞,是不是發出悽凌的聲音,把附近村莊的人都嚇壞了,所以齊百戶派我等前去查看。”
眼下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聖上命人傳他回去,定是有要事。
來的時候用了五日,那回去也必定一樣,此地不宜久留,得儘快回京,他看向身後的徐芷,心裏嘆了一口氣,看來還不能立馬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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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像以前了,心軟在他這慢慢形成了習慣,徐芷你最好不要讓我愛上你,不然這後果是你無法承擔的。
徐芷將白霜葬在了浣溪縣的一個小山頭,那裏桃樹上長滿了花骨朵,想必很快就會開了,她手上的手鍊與白玉鐲子相連,鈴鐺隨風輕輕撞擊在鐲子上,泠泠作響。
白霜那麼嬌豔美麗的一個女子,英勇果敢,她的來歷徐芷不想深究,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接近蕭玉,她剛纔拼命救她,應該不是壞人,在徐芷看來都是她的恩人。
葬在這裏,安靜又能看看她生長的地方,而且這桃花也很襯她。
蕭玉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啓程回京之時會接到嶺南的戰報。
在他們打退了敵人之時,忽而又涌入了大量的匈奴士兵,而此時的他們因爲先前的戰役損失了小半兵力,先糧草不足,難以支撐。
蕭玉勒着繮繩,臉色一黯,在回京和嶺南之間需得做出選擇。
“王爺,我們時間不多了。”李旦在一旁提醒。
蕭玉餘光看了一眼馬車裏的人兒,指尖慢慢收緊,不在猶豫,“李旦你護送王妃回京,其他人跟着我去嶺南。”
馬車簾子掀開,一顆軟乎乎的腦袋探出來,問道:“我不與你同去嗎?”
“軍中女子不能入內,你且先回去。”
蕭玉涼涼的語氣中帶着自己都沒發現的暖意,徐芷放下簾子不再多言。
嶺南。
蕭焰和袁裴分頭調遣兵馬,按照擬定的路線和作戰方式分配了支援人數。
蕭焰雖爲主將,卻多少實戰經驗,軍營的幾位老副將也未曾與蕭焰磨合過,袁裴領軍,蕭焰在後方暫作觀摩。
安副將和李副將分別領幾隊兵馬,蕩除進犯十座小城鎮的賊寇,袁裴要他們十日內歸來複命,李副將雖心生不滿但也不敢表現出來,他是在徐建章死後,位置空缺,加上他平日裏圓滑才得了這麼個位置。
當然這一切的安排都得經過嶺南王的同意,畢竟這還是嶺南王的地盤,也不敢多加放肆。
袁裴帶來的大軍有一半匯入了嶺南的驍騎營。
嶺南王在營帳中接見蕭焰與袁裴。
蕭焰身披一襲薄軟甲,長髮束成馬尾,腰腹細窄身形幹練,一雙含着五分溫柔五分戾氣的眼睛,結合了他父母的所有優點,看似溫和優雅,內裏則是集詭計和殺戮於一身的蛇。
就算是沒多少作戰經驗,但也不是紙上談兵。
嶺南王感慨頗深,上次見這個小王爺還是七年前京城集會,那時候纔不過是個十一二的奶娃娃,如今已經成了能憑手段領兵來嶺南的狠角色了。
蕭焰恭敬倒茶:“皇叔。”
嶺南王指尖在桌上叩了一下,示意回禮,哼笑了一聲:“時光蹉跎,上次見你,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如今也上了戰場了。”
蕭焰微笑:“皇叔過譽了,初來乍到,對戰場之事一無所知,還請皇叔多多提攜指點,焰兒儘量不給諸位添麻煩就是。”
“不會不會,有焰兒在,本王就安心了。”
跟嶺南王和幾位老將略略談了幾句戰事,蕭焰識相地告辭,出了主帳,去安排的住處歇歇。
到了嶺南,想真正拿到領兵上戰場的機會不容易,他們只不過來援助,畢竟這地盤還是嶺南王的,嶺南王必然只想讓他兒子立戰功。
袁裴大約也是看出來了,同樣也只是寒暄幾句便藉故離開。
蕭焰回了住處往被褥裏一躺,喘了口氣,叫楚和進來。
本來欲把楚和留在京都,但這人明面說得好好的,直到嶺南了蕭焰才發現他,也不好將他遣送回去,只好帶在身邊。
楚和落在地上,單膝跪地等着吩咐。
“你怎麼又跪着?你又不是我的侍衛,趕緊起來。”
楚和發現這寧王沒明面上看的溫文爾雅,偶爾也是有點小脾氣的,得了趣兒也會像孩子般鬧騰。
蕭焰拿了個食盒,把零食乾肉往裏猛塞,一點手指粗的縫隙都要撕一塊肉乾填滿,沉甸甸的食盒交到楚和手上,囑咐說:“這不比在京都,肯定喫不好穿不好睡不好的,你把這個拿着。哦對了,不然把我的牀褥也給拿去,最近這天反覆無常。”
楚和愁眉,把食盒推回他手邊:“您還是自己留着吧,我不餓也不冷。”
蕭焰也沒惱,楚和這不鹹不淡的態度他早已經習慣了,指尖挑着食盒托腮:“那留着吧,等回去了給皇嫂拿去,這可是這邊纔有的特產,很難喫到的。”
楚和:“…”
蕭焰口中的皇嫂他自然知道是誰,眸子黯下,眼神卻一直盯着放在蕭焰手邊的食盒。
蕭焰托腮一笑,把盒子往前推了推:“行了,那還有很多呢,這盒我可是特地給你的,不許在拒絕。”
楚和點點頭,特地壓低聲音問:“王爺,您把查出的那些本就與驍騎營有勾結的兵士都調到李副將手下,就不怕他們不好好打仗,鎩羽而歸嗎。再說了,李副將就是個吃裏扒外的貨色,您怎麼還能重用他呢,要不要替您把他幹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