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澤深呼吸一口，“離吧。”
工作人員得到迴應，開始錄入信息。
不到十分鐘，工作人員朝他們遞來兩本紅底白字的證。
“請各自收好。”
姜春華盯着桌面上的小本子，提着的一顆心穩穩的落下。
從前她以爲這一生都要爛死在劉家了，可上天還是救了她一命。
她甚至慶幸，自己生不出孩子。
工作人員見她盯着離婚證愣神，提醒了一句：“女士，請收好您的證件，我要叫下一位了。”
姜春華回了回神，下意識的扭頭，旁邊的椅子已經沒人了。
她顫抖着手收起證件，情緒高漲到了極點，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整個看起來有些無神。
姜禾跑過去，一把抱住姐姐，不知說些什麼了，感嘆的了一句：“太好了！”
姜春華回抱住她，語氣懇切道：“謝謝。”
一直壓在心裏的這塊石頭得以卸下，是妹妹捱了幾巴掌給她換來的…..
姜禾激動得眼圈微微發紅，搖搖頭，“咱倆之間不用說謝。”
她能上學是姐姐供出來的，挨幾個巴掌算得了什麼。
“我們走吧…..”
她們轉身，看到正在對峙的劉家和小四。
劉母擰着眉，“不是，這來都來了，怎麼突然說不結了呢。”
說完，語氣變得有些討好，“我找人算過了，今天是個很好的日子。”
姜禾挑眉，投去看八卦的眼神。
人的快樂不一定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但一定建立在可恨的人的痛苦上。
小四撿起椅子上的包包，“你們自己跟我父母談去。”
“是彩禮的事吧，”劉母這下聽懂了，苦口婆心的勸着：“你都懷孕了，現在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再說了，你之前也沒說要錢吶…..”
小四也是個急脾氣的，“我沒說要，你們作爲長輩的，難道不知道給嗎？現在我爸媽不同意，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他們這麼鬧，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看好戲的目光。
就連姜禾都捨不得走了。
這麼快就能喫到後續的瓜，多有意思。
劉陽澤剛離了婚，心情正煩着呢，被人看笑話更煩了，朝父母低吼了一句：
“夠了，你們別再摻和我的事。”
說完，拉着小四往外走。
劉家父母氣得幾乎要背過去。
姜禾挽着姐姐，一臉開心的朝劉家父母擺擺手，“叔叔阿姨，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呢，再見喲。”
劉家父母更生氣了，想張口罵人卻被民政局的保安提醒，“公共場合，請勿大聲喧譁。”
姜禾帶着姐姐上車，剛坐上車，她就迫不及待的掏出大半個月前就準備好的離婚禮物。
“送你的。”
姜春華不明所以的接過盒子，“這裏面是什麼？”
姜禾一邊啓動車子，一邊說：“快打開看看。”
姜春華笑着說了一句：“神神神祕祕”，而後打開盒子。
盒子打開，裏頭躺着一枚金色的蝴蝶，翅膀處刻畫得十分靈動，掙破牢籠，翩躚起舞。
“這是…..純金的？”她拿起項鍊。
姜禾傲嬌的說：“當然了，圖案我選的，漂亮吧。”
姜春華沒再說她亂花錢，伸過手，摸摸她的腦袋，“我很喜歡，謝謝。”
姜禾不滿的嘟着嘴，“又說謝謝。”
“好，下次不說了。”姜春華失笑。
“快戴上看。”
“好。”
姜春華解開脖子上的銀飾項鍊，拿起金項鍊，“沉甸甸的，這有多少克？”
“沒到十克，師傅說太厚了翅膀沒有輕盈感。”
姜春華低頭摩挲着那片蝴蝶翅膀，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你給我打這麼貴的項鍊，小司知道嗎？”
“知道，我跟他一起去做的。”姜禾脫口而出，語氣自然。
姜春華聽她的語氣，欣慰又羨慕。她是真嫁了一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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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起，“你把爸媽的電話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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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一直打電話太煩了，”說完，姜禾悄悄瞥了姐姐一眼，不太確定的問：“姐，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姜春華笑道，“不過分。”
姜禾揚起眉，“好。”
她將姐姐送回學校，便回了公司。
貝桃看見她回來，問：“去見祁南了？”
她沒回話，而是先坐下，累得緩了好一會兒。
“問你話呢。”貝桃催促着她迴應。
姜禾一邊拿起桌上水杯，一邊偏了偏頭，說：“當然了，不去見他怎麼談項目。”
貝桃瞥見她無名指上的鑽戒，直接伸過手，嚇得姜禾換了一邊手拿水杯。
“你幹什麼呢。”
貝桃拉過她的手，仔細的盯着看，“買假的就算了，還買那麼大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呢。”
姜禾抽回手，“這也叫大？”
貝桃咂舌，“一個假的你就別裝了吧。”
“誰主張誰舉證，你怎麼能證明是假的。”
貝桃不屑，“這還不簡單，看光反射。”
假鑽石會有彩虹光反射，真鑽是灰色的陰影。
姜禾把手遞過去，“看吧。”
貝桃拉過她的手，半信半疑的看了起來。
姜禾不慌不忙，另一只手摁着鼠標。
不多會兒，貝桃突然鬆開了她的手，“你還真把我當成珠寶鑑定師了？”
姜禾收回手，撇撇嘴，“不是你要看麼。”
“切。”貝桃不再搭理她，轉頭回去忙自己的。
姜禾繼續敲電腦，認真工作。
之後，倆人不再有下文。
臨下班，她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以爲是父母換號碼打來的，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接起。
“是姜禾女士嗎？”
電話那頭的女聲溫柔，聽着像是詐騙的。
她剛想要掛斷，對面開門見山的說：“是這樣，我發現您提交的設計師大賽的作品，因爲系統錯誤，參賽文件丟失了，我們要跟您說一句抱歉。”
姜禾掛電話的手頓了頓，眉頭擰起。
現在是初賽的時間，過兩天就要出入選名單了，這個節骨眼上丟失，豈不是連初賽都進不去…..
“打這個電話是想問，您是否能方便再提交一次作品呢。”
姜禾連忙答應，“當然可以。”
“好，我待會兒會把郵箱發給您，您發給我便可以。”
“多謝。”
“您客氣了。”
掛了電話，姜禾鬆了一口氣，這個作品她做了很久，全是擠壓閒餘時間完成的，
如果因爲這樣的失誤沒被看到閱讀，她會很難過的。
她找出作品，提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