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摔下去的那一刻,心臟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她拼命抓住什麼,弄得手指甲都塞滿了泥垢,卻只能抓住一手的草屑。
一個人影朝她飛奔過來。
林小鹿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滾落的衝擊愈來愈烈,但林小鹿卻在一個安全的避風港了。
他幾乎替自己承受了所有的壓力,寬大有力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後腦勺。
林小鹿擡起眼,只能看到男人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發出顫動。
“別怕。”
這個聲音,是他?
林小鹿瞳孔震驚,驟然一個停頓急剎車,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同時收緊,她閉上眼睛埋在他的懷裏。
那疾風驟雨般的滾落忽然停了下來,耳邊的風聲草聲彷彿都不見了。
厲見深眼疾手快,猛地抓住一棵小樹,小樹劇烈晃動,差點被連根拔起,抖落了一地的樹葉。
他急促喘息着,低頭去看懷裏的人:“還好嗎?”
林小鹿竭力呼吸,但卻無法控制身體的顫抖:“我沒事,你呢?”
林小鹿摸着他的胸口手臂,經歷一場生死,她根本沒法顧及,男女授受不親這個事。
厲見深眸色轉深,上次“妍蕊”墜馬,他抱着她從馬上摔下來,也是這種感覺。
每次靠近她,“她是妍蕊”這個想法就愈加強烈。
“我想看看你的臉。”厲見深啞聲道,說完他懷裏一動,林小鹿把他給推開。
“不行。”林小鹿連忙捂住面具,從他的懷裏爬出來,她手裏抓着一瓶藥,想起了還在上面的陸之言。
林小鹿朝他伸出手:“快點起來,陸之言還在等我們。”
“陸之言。”厲見深站起身,從她手裏拿過白色的藥,語氣森然,“你就是爲了這個藥差點把自己的小命給弄沒了?”
“我看陸之言的情況很像是哮喘,他要是發病,沒有這個藥就死了。”林小鹿又從他手裏搶過藥,小心翼翼的護着。
誰讓他這個表情看起來,像是想要把藥扔掉一樣。
“不過,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也沒命。”林小鹿認真說道。
這次和夜跑那次不一樣,林小鹿知道他是特意來救自己的,而且自己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都是因爲他把自己保護的很好。
厲見深沒說話,一想到她爲了其他男人命都不要,他眼底的神情就愈加森冷。
“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我擔心陸之言病發。”
厲見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懷裏,居高臨下,雋黑的眉皺着:“陸之言陸之言,除了陸之言,你還會說什麼?”
林小鹿一陣驚慌,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要不是她帶着面具,差點以爲眼前的男人認出自己。
“要是其他藥就算了,但是哮喘沒有藥,會死人的。”林小鹿心虛的說完後半段,尤其是在他冷戾的注視下,更覺得頭皮發麻。
這時,好在山坡上的攝像大哥把她從尷尬的局面拉出來。
“你們還好嗎?”
林小鹿朝着攝像大哥招手:“我們沒事。”
“找到藥沒有,陸之言哮喘病犯了,好像休克了。”
“走吧,我拉你上去。”儘管生氣,厲見深依然沒辦法丟下這個女人。
林小鹿在厲見深的幫助下,成功地爬上去,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就被厲見深扔到草地上,差點摔了個狗喫屎。
這個男人也太陰晴不定了吧。
陸之言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全身抽搐,像是呼吸不到空氣,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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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連忙拿藥過去,她跪在地上扶起來陸之言的腦袋,陸之言緊緊地抱住她的手臂,他的力道很大,林小鹿的外套被他扯開,露出了裏面的小背心。
她拔開藥瓶,把吸嘴對準陸之言:“慢慢地深呼吸,陸之言,還清醒嗎?”
陸之言說不出話,但是竭盡全力,按照林小鹿的話做。
林小鹿外套的拉鍊幾乎被扯下來了,雪白的肌膚暴露在溼潤的空氣中。
厲見深眯了眯眼,伸手擋住了攝像師的鏡頭:“別拍了。”
攝像師還打算把這個剪成素材吸引觀衆,自然不願意:“你別多管閒事,拿開拿開。”
“我讓你別拍了,沒聽見?”厲見深徒手搶走攝像機,從裏面拔出SD卡。
攝像師嚥了咽口水,這個人眼神怎麼那麼恐怖,像是要殺人一樣。
這氣勢,就算他們導演來了,也要讓一讓,剛纔囂張的氣焰一下子下去了,像癟了的氣球。
陸之言吸了哮喘藥後,情況好轉。
他的眼神還有一點混沌不清,只能模糊認清林小鹿的身影,以及隱約感受到一道殺氣騰騰的冷冽視線,還沒來得及辨清,就昏死過去了。
“攝像大哥,麻煩你帶陸之言回去。”林小鹿合上藥瓶的蓋子。
攝像師心有餘悸點頭,顫巍巍的伸出食指:“可是我的卡……”
“你拿人家SD卡做什麼。”林小鹿在厲見深手裏拿回SD卡,歸還給攝像大哥,又把揹簍背起來,“剩下的任務我來做,用手機記錄是不是?”
林小鹿看着厲見深,猶豫開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拍?”
攝像大哥暗自給林小鹿豎起拇指,這小姑娘真英勇,他本來還在想辦法,怎麼把卡拿回來,她倒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他寶貝似得放在兜裏,生怕下一秒被搶走。
“我爲什麼要幫你。”厲見深冷着臉,轉身原路走回。
“那怎麼辦?”林小鹿苦惱道。
“我們先回去吧,我看這筍湊合行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攝影大哥把攝像機給林小鹿,自己背起陸之言。
陸之言發生意外,被他的助理接回去民宿休息,剩下的任務林小鹿一人完成。
去田裏摸完田螺回來,她渾身都是泥土,臉上也髒兮兮地走進民宿大廳。
剛好遇到顧盼盼回來,顧盼盼奚落了她一頓,趾高氣昂的走了。
樂萱不怕髒的用袖口幫她擦:“怎麼就你一個人。”
“說來話長,小萱,我回去清理一下,等下跟你說。”林小鹿把摸回來的田螺放到拍攝的器材旁邊,然後走進去民宿住宿區。
沖掉一身的泥土之後,林小鹿換上了寬鬆的白T和短褲,踩着酒店拖鞋就出去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這個季節,槐仙島沒有什麼遊客,連民宿的客人也不多。
爲了節約能源,民宿這一片走廊的燈都沒開,漆黑一片,周圍只有她的腳步聲,林小鹿的腳步不禁加快,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讓她感到害怕。
正當她路過走廊一個暗角時,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將她迅猛地拽了進去。
滾燙的胸肌覆蓋上來,狐狸半臉面具被掀開落地,男人將她雙手高舉,按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