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同事起牀的聲音,她纔跟着爬起來,先收拾了行李才洗漱。
早上急急忙忙收拾了行李,倆人下樓退房。
退了房,跟着同行的同事把行李塞到一輛租來的中巴車裏。
“反正明天是週末,就不能多住一個晚上麼…..”有人吐槽着。
姜禾上了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睛困得迷迷。
車子啓動,約莫半個小時,停在今天的第一處景點。
行李放在車上,一行人被趙菲趕下車,漫步着進入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鎮。
“來旅遊了都積極一點,多找些靈感,這是我好不容易向蕭總申請的,分散着走,一個半小時後回到這裏集中。”
一行人笑比哭還難看,帶着任務的旅遊,有什麼意思。
姜禾的身體習慣了喫早餐,不喫早餐等於沒開機,於是跟孟飛白找了家餛飩小館。
“這兩天真累死人了。”孟飛白邊喫邊說。
姜禾沒工夫迴應他,邊喫邊跟司承打字聊天。
不多會兒,一對男女捧着碗朝他們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好巧啊,可以一起坐嗎?”
倆人擡頭,盯着他們看了許久才認出來,這是盛予希那邊的人。
“當然可以。”孟飛白說。
男女坐下,隨意的問了一嘴,“你們今天也是採風閒逛?”
“是啊,看來咱們的行程是一樣的。”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姜禾不太熱絡,專心又慢條斯理的喫着早餐。
孟飛白突然旁敲側擊的八卦起來,“對了,你們公司那個崴了腳的那個女孩,怎麼樣了,昨天沒見到她。”
這話題一出,立刻引起了他們的話欲,女生揶揄的表情,“人家哪是崴了腳啊,分明是故意裝的。”
姜禾聞聲,擡起頭好奇問:“爲什麼?”
“不想工作唄,今天出來採風找靈感,腳就自動好了,拎着相機活蹦亂跳的呢。”
孟飛白“嘖嘖”兩聲,“比我還混,你們爲什麼不把她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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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吶,人家再怎麼說都是集團的千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唄。”
孟飛白挑眉,餘光掠過姜禾,裝傻充愣的問:“我聽說,你們域盛集團的真千金,另有其人?”
男人立刻接了話,“外頭是這樣傳,但都沒見過這位真千金,再說了,就算真千金回來,假的也廢不了。”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這話也就咱幾個聊聊,可別說是我們說的。”
孟飛白拍拍胸口,“放心,咱們前天可是喝過酒,江湖規矩,喝過酒就是好哥們了。”
“好兄弟。”男人朝他遞了個眼神。
一同喫過早餐,四人各自分別。
小鎮是個商業區,跟逛街沒有區別。
姜禾嘆息,這麼美的地方,竟然要跟孟飛白一起逛。
孟飛白看出她嫌棄的眼神,“你什麼意思,我還不想跟你一起走呢,要是宋卿寧也在就好了。”
姜禾呵呵一笑,“我也不想跟你一起走。”
半途,孟飛白被一個卜卦的國學小店吸引了過去,非要進去算姻緣,還拉着姜禾一起。
姜禾擺擺手,“我這種有姻緣的,用不着算。”
“那進去算算財運?”
“我財運挺好的,不用算,腳踏實地就錯不了。”
孟飛白撇撇嘴,“你還是不是我好姐妹了?”
姜禾:“…..我們倆之間總得有人工作吧。”
“你說得對。”
姜禾獨自閒逛,四處走走看看。
走到一處網紅打卡點,看到盛予希正在擺姿勢,一個大鬍子的攝影師正舉着相機對着她拍,旁邊還帶兩個打光的助理。
盛予希看見姜禾,拍照的心思都沒了,踩着高跟鞋朝她走去,“你來找我的?”
姜禾淡笑,“路過,你繼續。”
盛予希雙臂環胸,輕笑一聲,眼裏透着幸災樂禍,“姜禾,要是爸爸知道,這次你站在他的對立面爭同一個項目,他會不會生氣?”
姜禾失笑一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這種事沒必要跟我論對錯。”
“況且,我想他不會像你這樣小心眼。再說了,如果這次我們能拿下這個項目,不正是向他證明了我的實力?”
盛予希張着嘴想要反駁,卻啞口無言,吐不出一個字來。
這纔是她最擔憂害怕的地方。姜禾是真正學過建築的,而她的大學文憑是混出來的,壓根沒上過幾天正經課,連實習也是掛職後蓋章了事…..
“盛小姐,還拍不拍了?”一旁的攝影師催促着。
盛予希不耐煩的擺擺手,“不拍了。”
“行,那您的照片,我修好給您發過去。”
“知道了。”
姜禾不再逗留打擾,繼續路過,舉着手機隨手拍了幾張照片。
等她逛完一圈,孟飛白算完了姻緣,興奮的拉着她說,“大師說,我跟宋卿寧有戲,只要化解我們坎坷就成。”
姜禾扶額,“收了多少錢。”
“不說錢,說緣。”
“多少元?”
“俗。”
逛完小鎮,一車子又延周邊的景點逛了一圈,累到走不動時,便拖着行李趕高鐵回去。
高鐵到站時,外頭的天色已經黑透了。
出了高鐵站,姜禾一邊往外走一邊叫車,輸入家裏的地址,系統匹配出各種車型,並全部勾選。
她勤儉持家的把底下那排豪華車型取消,又檢查了一遍,指尖懸在“呼叫”鍵上,遲遲沒有摁下去,似乎在等什麼。
下一刻,消息欄彈出一條信息。
【走路別看手機。】
她猛然間擡頭,遠遠的看見站在通道盡頭的男人,臉上的情緒又驚又喜,立即收起手機,拖着行李箱朝他飛奔過去。
這一刻,周圍的喧鬧和嘈雜都與她無關。
司承展開雙臂,接住了飛奔而來她,鼻尖撲來熟悉好聞的氣息,忙碌一天的疲倦在擁抱的這一刻,煙消雲散。
今天似乎又降溫了,姜禾貪戀着他身上的暖意,許久都不捨得分開。
“你的信息要是再晚一秒,今晚臨城就會多一位傷心的滴滴師傅。”
司承揉揉她的腦袋,“晚上打車我不放心。”
她擡起頭,湊上去親了他一口,然後鬆開他的懷抱,拖着行李要走,好像怕被抓包似的。
司承無奈失笑,轉身從她手裏接過行李,摟着她低頭耳語道:“親完就跑?”
“我沒跑。”她耳朵發熱。
“行,沒跑,”他忍不住捏捏她的耳朵,“這幾天累嗎?”
“累死了,我今晚要早點睡。”她順口說了。
聽者卻想歪了,迴應道:“沒說不讓你睡。”
她覺得這話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