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輝被衛嬌犀利的目光看過來,心裏有那麼一絲的心虛,不過想着衛嬌不過是個鄉下婦人,而且衛嬌也沒有任何證據,底氣又足了。
“不錯,這錢袋子就是我的,顧邵安他偷了我的錢袋,不但不道歉,還想抵賴,這樣的人就該被趕出府學!”
衛嬌結果錢袋,把錢袋打開,裏面有二兩銀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家邵安偷了你這二兩銀子,是這個意思嗎?”
陶明輝聽着衛嬌這語氣有些奇怪
“怎麼,二兩銀子你還覺得不夠,在你們鄉下,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兩銀子!”張春梅冷笑說道,語氣中都是鄙視
“張春梅,你一直在這兒說話,可這似乎和你沒關係?”
“誰說沒關係,明輝她是我外甥,你們家的孩子偷了我們明輝的銀子,我自然不能看着。”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衛嬌原本還以爲自己哪兒弄錯了,現在聽得張春梅這話,就很確定了。
“你明白什麼?”張春梅有些跟不上衛嬌的思路
“張春梅,我自認爲跟你無冤無仇,就算有些小過節,可這不過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哪怕你心裏不忿,大可衝着我來,卻卑鄙的報復在孩子身上,我真替你不恥。”
“衛嬌,你少胡說八道給我潑髒水,明明是你兒子手腳不乾淨。”
衛嬌聽了這話,跟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你這一局做的實在不怎麼高明,就算想要栽贓陷害我家安兒,你也多往荷包裏放些銀子,二兩銀子,也值得我兒子去偷?你知道我家安兒一個月是多少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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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梅聽得衛嬌這話,跟聽到了笑話一般
“不過是個鄉下小子,一個月能有多少零花錢,怕是幾十文就了不得了。我們家明輝是因着家裏有幾間鋪子手裏頭纔有不少零花錢,哪知道因爲這樣就被人給惦記上了,小小年紀就做賊,這家教!”
衛嬌聽得這話,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打的張春梅一個趔趄
“嘴巴不乾淨就洗洗,再滿嘴噴糞,我不介意把你牙齒都打掉!”
顧邵安原本還覺得很傷心委屈,尤其是大哥因爲他受了傷流了這麼多血,顧邵安心裏很自責,要是他多幾分謹慎,警惕一些,說不定這些人就不能栽贓冤枉他,害得孃親還要爲他操心。
看到後孃這樣護着他擋在他面前,毫不猶豫的相信他,爲他出頭,心裏有種無法言語的感動。
他之前因着嘴巴甜,沒少哄着孃親,可心裏不是真的就那麼相信孃親,只是本能地做出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孃親卻真的把他當成兒子一般,爲他出頭。
這一次,顧邵安心裏除了感動還有愧疚,他發誓,從今往後,他會把孃親當成他的親孃,而不只是表面的親暱。
“衛嬌,你居然敢打人!”張春梅不可置信的指着衛嬌
“你敢嘴踐,我就敢打你,要是再敢污衊我兒子,我不介意把你的嘴巴抽爛!”衛嬌十分霸氣得道
府學的一衆學子雖然對真相半信半疑,但是衛嬌的兇悍顯然把他們震撼到了
陳先生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衛嬌卻先開口
“陳先生請恕我無禮,作爲一個母親,我無法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被人污衊,他們雖然來自鄉下,卻從小被他們的父親教導,懂得禮義廉恥,謹守君子之道,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而且區區二兩銀子算什麼,我給他們一個月的零花錢就是十兩銀子。”
“這怎麼可能?!”
張愛梅不可置信,因爲質疑聲音顯得十分的尖銳,有些刺耳
“事實上就是如此,一個月十兩銀子而已,不算什麼。”
衛嬌十分財大氣粗的說道,這時候完全看不出平日裏那副“守財奴”的模樣。
陳先生倒也理解衛嬌護子心切,做母親的庇護自己的子女是人之常情,倒是衛嬌說的每個月給幾個孩子十兩銀子的零花錢,這一點需要查證。
他倒不是看不起鄉下人,只是從事實出發
不說陳先生,在場衆人都是不信的,一個鄉下來的小子,能有十兩銀子的零花錢?
就是他們這些人當中,能有這麼多零花錢的也屈指可數。
何況顧家一共是四兄弟,顧邵安一人一月就有十兩銀子的零花,四兄弟就是四十兩。
“陳先生,我看着府學的房子舊了,桌椅也有些不夠,不如這樣,我這兒出五千兩銀子捐給府學,用來改善府學的環境,就當是爲江州府的教育事業出一份力。”
衛嬌這麼說着,直接把五張一千兩的銀票拍在桌上,心裏那叫一個肉疼
陳先生整個人都愣住了,在場的學子也都愣住了。
他們沒聽錯,顧邵安的孃親要捐五千兩銀子給府學,不是五百兩,是五千兩!
陳先生有半晌的愣神,然後才道:“顧家娘子,你這可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我衛嬌從來不打誑語,說話作數,既然說了捐,就是真的捐!也讓有些人看看自己的伎倆有多拙劣,憑我們家的條件,需要偷這小兒的二兩銀子,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怕是有些人太過心急,沒有弄清楚情況就動了手,才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衛嬌一出手就是五千兩銀子,顧邵安偷二兩銀子的說法,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這下大家也反應過來
既然顧邵安是被污衊的,那麼冤枉顧邵安的是什麼人其實已經很明顯。
陳先生卻仍舊有些爲難,有這五千兩銀子,府學就能修葺一新,但這事兒確實沒有證據,他不能因此就處分了陶明輝和梁宇,這樣做有失公允。
即便他心裏也明白,這次的事情多半就是這兩個學生設局陷害,但真就沒有切實的證據。
“陳先生,您不必爲難,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所謂的偷盜一事,不管真相如何,誰在背後使壞,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輕易把任何人定罪。不過有一點,我家邵謙被打成這樣,動手的人肯定要負起責任,給予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