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林落翎上午睡醒之後就快到喫中飯的時間了,她喫過中飯之後又去了祠堂打掃了一下雲川王夫婦的牌位。
祠堂內燈火明亮,她打掃完之後跪在那裏又默默祈禱了一會兒之後,落蘇就上前來稟報。
“姑娘,世子的姨母帶着陳小姐來了。”
林落翎點點頭,跟着她去了正廳。
“姨母?”
前邊一個略有些老態的女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就是先王妃的妹妹樂然。
林落翎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些驚訝,按道理她是先王妃的妹妹,那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比自己母親年紀還小,在加上養尊處優,一般都不會看起來如此蒼老。
但是樂然卻皮膚粗糙,顯得尤爲疲態。
樂然點點頭:“你如今也是我姐姐的兒媳了,她不在,你也沒有公婆來侍奉。”
“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說一些做媳婦的道理。”
樂然自然的坐在了主座上,林落翎倒是也沒有阻止。
“雲隱呢?他怎麼不出來見我?”
林落翎就拿出一貫的說辭:“他在養傷不便見人,連皇上都特許可以不用上朝了。”
這套說辭倒是沒有會懷疑,樂然點了點頭之後看向說完話就想坐下的林落翎。
她面上不顯,手裏卻是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帕。
隨即臉色一兇:“停!”
林落翎一時間被吼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嚇了一跳站在那裏,樂然面色陰沉:“既然今日是過來聽訓的,那這第一條,長輩在訓話的時候,要站着聽。”
落蘇皺了皺眉就想上前,被林落翎伸手擋住了。
她呼了一口氣,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
林落翎就站在面前聽着樂然對她的訓斥,多是一些長輩教訓晚輩的話,沒什麼新鮮的。
就連她的語氣,聽起來應該也不像是真的要爲難自己,好像就是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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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翎就忍着沒有說話。
直到林落翎站的腿都有點酸的時候,樂然終於說完了她的話,她還看到樂然彷彿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今天就說到這裏,記住了沒。”
林落翎回神:“記住了。”
她點點頭,隨後帶着陳予華一起站起來:“既然以後林姑娘已經是小華的表嫂了,以後小華還是要多來走動的。”
陳予華今日不像平日裏那般小孩子一般脾性了,倒是沒頂什麼嘴,林落翎送她們到門口。
“自然,妹妹可要常來。”
隨後陳予華似乎是敢怒不敢言的看了她一眼,林落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陳予華卻趕緊轉身走了。
林落翎轉身回去,落蘇在旁邊說:“小姐,之前太子妃好像說過你遇刺之前這個陳予華好像動作有些詭異,你說有可能是她嗎?”
林落翎搖搖頭:“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如果就單憑恨意來說,她好像確實很討厭我,只是我又不知道這個恨是從哪裏來的。”
“如果只是除夕夜搶了她的房間的話,也沒有必要啊。”
林落翎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
晚上,樂然和陳予華回到了府上之後,陳遠就已經在那裏等着她們了。
“怎麼樣?”
樂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好….好了。”
“那邊什麼反應?”
樂然低聲開口:“就是安靜的聽着,沒什麼多大的反應。”
陳遠忽然從凳子上站起來:“什麼?”
“你是去訓誡的!按她那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怎麼可能沒有反應,今天你是不是沒給她個下馬威?”
樂然被嚇的往後退了幾步:“我說了!都是按照你教我的說的!”
“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乖。”
陳遠忽然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個鞭子:“你還敢頂嘴?我說了之前那個雲隱是個傻子,現如今不僅不傻還能力出衆,我們一定要讓大人知道我們家和他們的關係。”
“過來!我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你!”
陳予華走上前去跪倒在自己母親面前:“爹!娘她真的按照你的說了!”
“你別打她!”
陳遠將陳予華一把扯到了一邊上前拉着樂然的頭髮就將她往外扯,樂然的雙眼失神,彷彿感受不到頭頂傳來的疼痛。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
陳予華在後邊跪着爬過去,哭着,叫着,喊着。
屋內,不一會兒就傳來一聲聲求饒的聲音。
–
納蘭知魚喫過飯之後在宮裏花園處散步消食。
她挽着皇帝的胳膊,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不住的說着什麼將皇帝時不時逗得哈哈大笑。
正走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邊梅園裏站着一個突兀的身影在梅樹前邊正夠着什麼。
“誰?”
前邊披着斗篷的人嚇了一跳,隨後那人轉過頭來。
“墜雲公主?”納蘭知魚驚呼了一聲。
這不是宮裏那個素來沉靜,深居簡出的公主嗎?
雲花柔看到之後,趕緊放下手裏的梅花過來行禮:“女兒見過父皇,蘭妃娘娘。”
皇帝被打擾了興致,自然有些不太高興。
“你在這裏幹什麼呢?”
雲花柔低着頭回答:“回父皇,女兒只是摘些梅花入藥。”
皇帝將納蘭知魚的手拿了下來:“這梅花開的極好,是用來觀賞用的,你怎可就這麼拿來入藥。”
雲花柔慌了一下:“不是的父皇,我已經問過這裏的管事的了,我挑選的都是一些即將要掉下來的。”
“絕對不會用那些開得正好的。”
納蘭知魚見狀,趕緊輕輕推了一下皇帝的胳膊:“哎呀,皇上,公主的身體自小就不好,現如今又要時常吃藥,總歸現在已經三月份了即將入春了,宮裏也要換一批新的花了,不如就讓公主用了。”
皇帝立刻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後立刻緩和了表情對着跪在地上的雲花柔說:“起來吧,你身子是不好,別在地上跪着。”
雲花柔帶着已經溼了的褲腿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納蘭知魚驚訝:“呀,都溼了,快,扶公主回去換換衣服。”
雲花柔被人扶着,朝着納蘭知魚點了點頭。
等到她走後,納蘭知魚狀似無意的低頭問道:“說起來,公主今年應該也有十六歲了。”
皇帝點點頭,隨後她又接着問:“出落的也是我見猶憐,傾國傾城了,可許配人家了?”
皇帝點點頭:“聽說是找好了,只是還沒有正式賜婚,怎麼了?”
納蘭知魚擡起頭來,眼中算計一掃而空,重新笑着挽住皇帝的胳膊:“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