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與謝玉琢直接去府城鋪子。
謝玉琢道:“府城鋪子按照你的規劃,開張兩三個月。每一批玉器,都是經過嚴格的檢驗,層層篩選,質量很過關。如果玉器上有毒,不單單只是這麼一件玉器。又怎麼會這般巧合?那麼多的玉鐲中,偏偏賣出去的這一件有毒?”
白薇神情冷然,謝玉琢懷疑人誣陷,她又何嘗不是呢?
“查出來是什麼原因嗎?”
“買主不肯透露,不願見咱們鋪子裏的人。門僕只說證據與證物全都交給知府,一切事情,等開堂審訊的時候再說。”正是如此,謝玉琢纔會心急如焚找來白薇。
掌櫃已經被抓進大牢。
白薇去玉器鋪子,向夥計瞭解事情始末。
得知事情的細節之後,白薇去找劉知府。
劉知府嘆息道:“這件事我愛莫能助。沈家雖然是旁支,但是在京城背景過硬,事情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能將掌櫃開釋,也不能將案卷細節告訴你。”
白薇瞭解劉知府的難處,從他閃爍的眼神中可看出,這府中似乎有那一位的眼線。
如果是這樣的話,最好是按規矩辦事,方纔不會授人口舌。
更何況,白薇篤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纔不會害怕。
只是想要儘快弄清楚事情真相。
薄胎雙耳玉瓶已經雕刻好,她想盡快派人送去京城!
告別劉知府,她親自去一趟沈府。
沈府的人,依舊避而不見。
門僕聽聞白薇亮明身份,直接關門。
“夫人如今昏迷不醒,老爺說一切等開堂再說!”
白薇皺緊眉心,她站在日光下,望着金光熠熠的‘沈府’二字,眼底的冷意慢慢凝固。
回落腳的宅邸,謝玉琢連忙問,“怎麼樣?”
“不見人,劉知府說沈家在京城關係過硬,埋了眼線在劉知府府中,只怕是故意爲難咱們。”白薇冷笑一聲,“官階比劉知府大,事前就堂而皇之往知府裏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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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琢瞧着白薇譏誚的神情,心中一動,“這沈家的本家,不會是……威遠侯府吧?”
白薇眉梢微微一動。
“還真的是啊?”謝玉琢西子捧心,“威遠侯不是沈遇的父親嗎?你是侯府兒媳婦,咋就對付自家人呢?”
“大概是威遠侯想尋點刺激吧!”白薇提筆給沈遇去一封信,末了又問起家中一切可安好。
翌日,白薇又去鋪子,將玉器重新檢驗一番。
又着人暗中去探訪,沈府請的是哪一家郎中,打聽中的是什麼毒。
乾等,不是白薇的作風。
很快,消息查來,“沈家一個月前,老夫人身體不大好,託人從京城杏林堂請一個郎中,爲老夫人調養身體,尋常住在沈家,不輕易出門。關於中毒的事情,半點風聲沒有透露出來。如果不是直接告官來鋪子抓人,誰都不知道沈夫人中毒!”
白薇心沉了沉,這是有備而來。
她問,“什麼時候開堂?”
“說是等沈夫人醒來開堂,一些細節問題和鐵證,只有沈夫人拿得出來!”
白薇道:“沈家閉門謝客,沈夫人的情況究竟如何,只有他們沈家的人才知道。醒來不醒來,全憑他們一句話!”忽而,她靈光一閃,“託人去沈家堵人,向採買的婢女套話。
隨即,白薇又安排人去京城。
倒是謝玉琢迷糊道:“這沈家真是奇了怪了,存心找茬,只怕證據早就備足了,雷厲風行的打擊我們纔是。一直擱在這裏沒有動靜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說,他們想搞一次大的?”
白薇倏然看向謝玉琢,面無表情。
謝玉琢被白薇盯得心裏發毛,摸了摸自己的臉,“薇妹,你有話直說,別用這種眼神兒看着哥。我這小心肝,怵得慌!”
“除了想將咱們一舉殲滅,有沒有一個可能……”白薇眼神一厲,從齒縫中擠出,“故意拖住我?”
謝玉琢變了臉色。
“備馬車!”
白薇丟下這句話,快步走出鋪子!
太子派來的官員,即將要抵達安南府城。
姜家一直沒有找到門路,投靠在太子門下。
只得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在京城裏亂撞,隨意抓取救命稻草!
或許……威遠侯府與姜家結盟呢?
這個節骨眼上,將她調離石屏村,只怕白離就派上用場了!
——
白薇與謝玉琢前腳離開石屏村,白離與姜姍後腳來白家。
大包小包,各種山珍海味,鹿茸人蔘。
江氏對白離失望,這一走,果真不打算認爹孃!
她堵着門,“你做姜家的上門女婿,這兒子和閨女一樣,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一樣。平常沒事兒少回孃家,免得你岳丈有意見。”瞥一眼他們手裏提着的東西,“做人家的上門女婿,別大手大腳花銀子,當心你岳丈對你有看法。”
白離被江氏這一番話臊得臉色漲紅,憋悶道:“娘,我哪有不認你們?你們太偏心,非得拆散我和姍兒,不叫你們受氣,這才帶着姍兒搬走。點心鋪子沒有您,我哪裏幹得下去?幸好地岳丈看重,眼下也做出成就。這些東西,全都是我掙的銀子買來孝敬您和爹!”
江氏板着臉,瞥一眼姜姍,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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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姍連忙說道:“阿離,我去鎮上有一點事,你和爹孃敘敘舊,待會來接你。”
她給白離遞一個眼色,將他往屋子裏推。
白離見姜姍走遠了,向江氏服軟。
江氏就是看姜姍不順眼,對白離終究是想念的,姜姍一走,她放白離進門。
姜家跟來的小廝並沒有走,白離一進門,他拎着東西順勢進來。
江氏張嘴想說什麼,白離笑道:“娘,他是我僕從,讓他在院裏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