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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下午的比武場次比上午要少了一半,但是用去的時間卻絲毫不比上午少,甚至更多。等輪到謝安瀾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垂了。聽到禮部官員的通報,謝安瀾飛身一躍掠上了擂臺。對面等待着的胤安人之間,那拿着沉重的鐵錘的男子卻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他本身的體重再加上手中的鐵錘,每走一步,謝安瀾都能感覺到腳下的擂臺在顫抖。
“謝無衣,請多指教。”謝安瀾拱手道。
扎理佟臉色冷峻,眼神沉着的看着謝安瀾。既不張揚,也不得意忘形。他是個身經百戰的人,自然明白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即便是對面站着的是一個還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年,也十分的謹慎對待。
“扎理佟,請指教。”
兩人相互抱拳行禮之後,謝安瀾右手一抖,腰間的軟鞭已經抽了出來。扎理佟也不再客氣,大吼一聲揮動手中的鐵錘朝着謝安瀾砸了過來。謝安瀾身形一閃閉了開去,只是還沒有站穩身後就有勁風襲來,連忙凌空一個翻身避開了砸過來的第二錘。同時拉開了和扎理佟之間的距離。謝安瀾手中長鞭如毒蛇一般朝着扎理佟揮了過來,扎理佟竟然也不閃不避,直接擡手去擋。帶着倒刺的長鞭纏住了扎理佟的手臂,他竟然也神情自若絲毫沒有痛苦之色。所有人仔細看過去,這才發現那長鞭上的倒刺根本沒有刺入他的皮膚裏。那黝黑的皮膚竟像是一層鐵架一般,將那鋒利的倒刺硬生生的擋住了。
謝安瀾心中也是有些驚訝,她倒是聽說過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硬功,不過真正見識過的卻並不多。這個扎理佟內功平平,竟然能夠進入前十名,顯然不止是憑藉那一身神力,而是還有苦練二十多年的硬功。
扎理佟趁機揮動着手臂,他的力氣極大,謝安瀾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從鞭子上傳來。跟他比力氣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謝安瀾乾淨利落的撤回了軟鞭,在扎理佟的鐵錘再一次欺上來之前飛身而去。
之前的比武中,破壞力最大的也不過是高裴和那個用陌刀的高手,長兵器對周圍的破壞總是比短兵要厲害得多。但是卻都遠遠比不上現在,扎理佟手中的鐵錘每砸空一次,擂臺上就要多出一個窟窿坑或者少一個邊角。幸好這擂臺原本就是用官場中間的臺子改變的,基石是上好的大理石做成的。若是臨時搭起的簡易擂臺,只怕經受不了幾下就要被他給砸塌了。
謝安瀾施展輕功滿場亂躥,時不時的趁着空隙回身摔傷幾鞭子,但是對扎理佟的傷害並不大。畢竟面對一個渾身上下猶如包了一層鐵皮的人,等閒的小傷害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
“看來謝公子這次選錯了啊。”有人忍不住道。
如果謝無衣依然是用照影劍的話,仗着神兵利器之鋒利說不定還能給扎理佟造成一些傷害。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想的選擇了銀鞭。長兵器對短兵固然是占上方,但是傷不了敵人卻也沒有什麼用處。
“未必。”站在一邊並沒有離去的高裴淡淡道。
“哦?高將軍怎麼看?”站在高裴身邊的人忍不住問道。
高裴道:“那鐵錘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卻也是玄鐵打造的。照影劍未必能傷的了。反倒是…一不小心,照影劍就可能被那鐵錘所傷。”神兵利器並不是一切,若是照影劍在睿王那樣的高手手中,想要砍那把鐵錘自然是如同切豆腐一般。但是在謝無衣的手裏卻未必了。謝無衣的內力平平,但是扎理佟的外功卻是數一數二的厲害。而且謝無衣並不擅長劍法,既然如此,還不如選擇自己熟悉的擅長的兵器。畢竟照影劍是睿王送給謝無衣的拜師禮,若是就這麼被人傷了,睿王縱然不會生氣但是在胤安人面前卻有些不好看了。
轉眼間兩人已經打了兩刻鐘有餘,卻依然沒有分出勝負。甚至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胤安那邊卻是一片抗議聲四起,他們怎麼會看不出謝安瀾是在故意消耗扎理佟的體力。縱然扎理佟天生神力,但是扛着那麼重的一個鐵錘跟人過招也是要用不少力氣的。謝安瀾這麼東飄西閃的大半天,他自己倒是沒什麼消耗,扎理佟卻絕對是消耗不少的。
謝安瀾也隱隱有些佩服這個大個子了,她不是沒有遇到過力大無窮的對手,但是像他這麼能堅持的卻着實是不多。甚至如果不是謝安瀾最近拜師之後苦練輕功內力也有所增長,她可能早就敗在扎理佟手裏了。畢竟對方不僅僅是力氣大,動作也絕對不慢。換了三個月前的自己,只怕兩刻鐘內就要被鐵錘砸到了,被那玩意兒砸到的滋味…謝安瀾表示她不想嘗試。
下面的叫聲謝安瀾自然也聽到了,挑眉對扎理佟一笑道:“抱歉了。”
扎理佟不解,手裏微微頓了一下。卻見謝安瀾手中的軟鞭在她腰間繞了一圈纏了一個漂亮的結。謝安瀾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細長兩頭卻十分鋒利的兵器。胤安人對這種兵器瞭解的不多,但是在場的不少東陵高手卻瞭然。心中暗暗驚詫,睿王殿下的這位徒弟倒真是多才多藝。這兵器並不是別的,而是跟薛棠兒的海棠針模樣差不多的峨眉刺。
謝安瀾雖然平時並不太用這種冷門的兵器,但是用氣峨眉刺卻並沒有半點不順手的感覺。因爲她善用各種短兵,匕首,軍刺,等等。峨眉刺是極好的男女都何用的短兵,特別是在水下有奇效又稱爲分水刺,謝安瀾自然不會陌生。若不是不想被宇文策認出來,謝安瀾原本是直接選擇匕首的。不過宇文策太過敏銳,一般人或許不會懷疑,但是他卻未必。未免給自己惹麻煩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峨眉刺在謝安瀾手中寒光一閃,謝安瀾已經如一道影子一般撲向了扎理佟。扎理佟怒吼一聲,手中的鐵錘橫掃而出,謝安瀾彎腰避開了這迎面而來的一錘,同時右手上的峨眉刺一端刺向了扎理佟的腰間。扎理佟挪動了兩寸避開了這一下,同時手肘向下猛擊,謝安瀾側身一腳踢向扎理佟的手肘。兩股力道相撞,兩人雙雙推開了幾步。謝安瀾舉起手中的峨眉刺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峨眉刺劃破了扎理佟的衣服,卻並沒有來得及傷到他。
謝安瀾也不氣餒,繼續飛身撲上去與他纏鬥。近身搏鬥的時候扎理佟的鐵錘就有些施展不開了。但是他的手肘手臂還有那一只鐵手也同樣給謝安瀾帶來了不少麻煩。更不用說偶爾掐準了機會就毫不留情的砸下來的一錘,只要謝安瀾被砸中了一下,只怕這場比武就該結束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周圍的燈籠也漸漸地亮起。廣場周圍圍觀的百姓卻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都緊緊的盯着擂臺上那身形纖細的少年和那高大壯碩的男子之間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