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談公事,眼神避開,好像不太禮貌,也不是很尊重吧?
明明以前看見他就討厭,怎麼自從打算要把從前的事情忘掉之後,反而連他的眼神都招架不住了,真是太奇怪了。
林小鹿硬着頭皮,看向厲見深:“那……那程序上我必須要跟你彙報工作進度的。”
對上他那雙深邃眼眸時,她的眼神還是有點躲閃,像是看見大獅子的小貓似的。
厲見深心情好像挺好的樣子,視線慢慢溫柔下來:“工商註冊和商標註冊弄了嗎?”
“沒有,最近在忙計劃書和產品的事情,要不我下午去跑一趟,把這些都弄好?”
“不用,你把證件留下來,葉甄會安排人跟進。”
這方面她不熟,要是大哥能幫忙那就太好了。
林小鹿拿出證件,在準備遞給厲見深的時候,客氣地推脫了一下:“那會不會太麻煩大哥了。”
厲見深眉頭一動,凌厲寡淡的眼神盯着她看。
林小鹿露出甜美的微笑,也不跟他客氣了:“那謝謝大哥了,我下次請你喫飯。”
厲見深拿着她的身份證,對比着眼前的林小鹿和照片上的林小鹿,大致上沒差多少,就是十六歲那時候,有嬰兒肥,笑容倒是差不多,都很有感染力。
他的手指撥弄着身份證,林小鹿對他動作是很不喜歡的,微微皺眉,當着別人的面,這麼對待自己給出去的東西,很不禮貌。
“不用下次了,等下一起喫飯。”
林小鹿表情空白一秒鐘:“等下?”
“等下帶你——”厲見深的聲音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林小鹿拿出包裏的手機,跟厲見深道了歉,就走到沙發那邊接聽。
她的態度急迫又欣喜,不用問都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厲見深目光陡然變得複雜,用力的握住了鋼筆。
林小鹿接完電話後,走到厲見深面前問:“大哥,我和喬竣要去喫午飯,你要不要一起來。”
“下午有事。”
“哦,那好吧,對了,大哥你剛纔想說什麼?”
厲見深語氣淡淡,瞳孔裏沒有絲毫波瀾:“沒什麼,資料留下來,你就可以離開了。”
這逐客令下的莫名其妙,但林小鹿趕着要去見厲喬竣,沒有聽出來,高高興興的走了。
葉甄推門進來,正好碰到林小鹿走出去,正想說話,裏面傳來厲見深清冷的嗓音:“葉甄。”
“葉甄,那就麻煩你幫我弄啦,回頭我請你喫飯,我趕着要去DoubleL去找喬竣。”
葉甄露出標準職業微笑:“這是我應該做的,少奶奶客氣了,需不需要我安排車子送你過去?”
“不用麻煩啦,我等下坐網約車過去就好了。”
葉甄看着林小鹿離去的背影,又看着手裏的文件嘆了口氣,看來中午的安排又要泡湯了。
他一臉無奈地走到厲見深桌上:“厲總,是不是要取消和利隆錢總的見面了?”
“嗯。”厲見深凝視着手裏的身份證,黑眸深得讓人看不清情緒,像是出神了。
葉甄只能準備默默退下,誰知這時厲見深淡漠開口:“下次約時間,另外這是小鹿的證件,你讓人把要辦的證件都辦齊了。”
“是,厲總。”葉甄表面敬業,沒泄露半點情緒,但內心卻是在吐槽。
能讓厲總手把手教創業,除了二少奶奶,還真的沒誰有這份殊榮。
本來下午安排的利隆實業是整個包裝產業鏈的龍頭,厲總作爲牽頭人,二少奶奶拿到的價格,一定是行業最低價。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二少奶奶眼裏就只有二少爺,這是什麼孽緣……
而另一邊,裴幼雅一臉不高興,開着她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在馬路上狂飆。
她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以合作方的身份上來DoubleL找厲喬竣。
今天,她就跟往常一樣,來找喬竣喫飯,誰知他接到一個電話,整個人就變了。
那是總部那邊的眼線電話,說林小鹿去找厲見深見面。
裴幼雅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這種濃烈的醋意,就算是以前她和學生會的師兄一起工作,他就算在意,也因爲教養和男士的紳士風度而剋制。
而不是像這次一樣,這麼強烈的表現出來,還特地打電話把林小鹿叫回來,明明是她找喬竣喫飯在先的,喬竣怎麼可以不顧及她的感受。
裴幼雅眼底閃過一絲怨憤,雙手不甘地握緊方向盤。
自從上次M&G的派對之後,她不敢再搞一些小動作,這次她也是違心退出,祈求能博得厲喬竣的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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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只要喬竣一天對她有愧,就一天都不會離開她。
晚上。
夜色酒吧。
裴幼雅前面喝了不少雞尾酒,酒保勸她不要再喝下去,再喝下去容易出事了。
裴幼雅低低一笑,彈了彈酒保領帶上的蝴蝶結,妹眼如絲:“出什麼事。”
酒保不是什麼好人,低聲說道:“晚上要不等我下班?”
不等裴幼雅說話,忽然一只大掌高調的拍了拍桌面,隨後一個公子哥落座在裴幼雅身邊,修長的手臂懶懶搭在裴幼雅的椅背。
整個畫面璦昧極了。
“許少爺。”酒保立刻變臉,又十分敬業的詢問,“今晚還是照舊嗎?”
許東昇的手慢慢移動到裴幼雅的下巴,裴幼雅因爲證據在他手上,只敢輕輕地掙扎。
真是晦氣,來趟酒吧也能碰到他!
“今晚給我整一杯血腥瑪麗,你看她,像不像一支有毒的曼陀羅。”許東昇看向酒保,酒保渾身冷汗。
他聽得出來,許東昇在警告他,這是他的人,碰了就得死。
“抱歉許少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許東昇欣賞他的眼力見兒,揚了揚手:“今天我心情好,下次記得長眼睛。”
裴幼雅用力地拍掉許東昇的手:“你有完沒完!”
“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就自己送上門了。”許東昇拿起一邊的煙,身後的跟班鄭彬立刻上前點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裴幼雅踉踉蹌蹌地離開,許東昇施了個眼色,鄭彬立刻帶人攔住了裴幼雅。
許東昇摸了摸手指上的時尚戒指,“你就這麼走了?這麼多天沒見,我可想死你了。”
裴幼雅嫌惡地皺眉。
許東昇拍了拍她的臉:“做這個樣子給誰看,牀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求着我給你。”
“閉嘴,不要再說了!”要不是他給自己下藥,自己也不會說出那些露骨的話,許東昇還拍成了影片要挾她。
“我那些兄弟,可都在誇你辣,沒想到你這個天才鋼琴少女,在牀上也這麼有天賦,今晚不如在你最喜歡的鋼琴上。”
裴幼雅雙手被鄭彬他們控制,用力地掙脫,雙眼猩紅:“許東昇,你不是東西!”
許東昇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捏着裴幼雅的臉:“誰讓你放我鴿子?上次說給我找那個叫林小鹿的女人,結果影子都沒看到,要不是這段時間,我父親讓我管理公司,你以爲自己能好過?”
“別碰我!”裴幼雅用力地扭頭。
“帶回去城西那套我剛租下來的別墅,我今晚要跟這個天才鋼琴少女好好切磋琴藝。”許東昇的目光銀.穢,“我也勸你別叫的太大聲,你在這裏可有點名氣,要是讓人知道那些事兒……”
裴幼雅憤恨地盯着許東昇。
遠處的圓桌,有人在這裏坐了一整晚,酒吧裏的女人過來搭訕,他都沒理,一個人在喝悶酒。
突然,他放下了手裏的啤酒瓶,自言自語道:“戲看完了,也差不多了。”
鄭彬帶着裴幼雅走到酒吧門口,許東昇走在前面,忽然身後有人喊他:“許東昇,你離開可以,但是人得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