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奶奶看見他,抄起柺杖就要砸過去,姜禾眼疾手快的抱住奶奶,“奶奶,有話好好說。”
奶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怎麼還攔着我呢。”
姜禾接過奶奶手上的柺杖,“奶奶,您先坐。”
司承不明所以,跟着坐下去,奶奶指着他,“站那,站好了!”
姜禾擡眼,看見司承在她們跟前罰站,表情看起來無辜又無奈。
“昨天白醫生都跟我說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奶奶冷着聲。
司承斂眉,“他說了什麼?”
“還敢問說什麼了?你這是在怪罪白醫生跟我多嘴?你打媳婦還有理了!”奶奶越說越生氣,揚起巴掌就想打人,“咱家怎麼就….”
姜禾連忙拉住,哭笑不得的解釋:“奶奶,白醫生誤會了,他沒打我。”
奶奶不相信,“別替他說話,”撈起柺杖指着他,“不去醫院肯定是怕事情傳開,所以才叫的家庭醫生,我說的對不對?”
司承坐了下去,無奈扶額:“奶奶,我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打她,昨天太晚了,不想折騰出門一趟,才叫了白醫生。”
奶奶有些動搖,扭頭看着姜禾,“真是這樣?”
姜禾認真的點點頭,“是的奶奶,他真沒有欺負我。”
奶奶的眉頭始終展不開,又問:“那這傷是怎麼來的?”
姜禾朝司承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跟奶奶說實情。
少一個人知道,她就少一份難堪。
司承接收她的眼神,猶豫着說,“不小心磕的。”
司奶奶打量着倆人的神情,“可白醫生不是這麼說的。”
“白醫生這不是誤會了麼,”姜禾挽着奶奶的手臂,扯開話題,“奶奶,您喫過早餐了嗎?我要餓壞了。”
奶奶立刻轉變話題方向,“喫過了,你這剛起吧,快去洗漱。”
姜禾道了一聲“好”,而後起身,回了房間。
司奶奶坐在沙發上,看着一身汗津津的司承,好沒氣道:“你也去快洗洗吧。”
司承緊接着回了臥室。
姜禾正在擠牙膏,鏡子裏突然出現赤果果着半身的男人,她不自覺的盯着看,牙膏便擠到了手上。
司承見狀,接過她的手,拉開水龍頭沖洗着。
姜禾擡頭,她發現這男人出汗沒有體味,甚至有一抹很乾淨的香。
像是衣服上的香薰,讓人莫名迷戀。
司承一邊給她擦手,一邊說,“你是小朋友嗎,還把牙膏擠到手上。”
她收了收手,“只是不小心…..”
司承失笑,揉揉她的腦袋,便進了浴室。
二人洗漱出來,奶奶正坐在坐在客廳逗狗。
“奶奶,它叫呼嚕,睡覺打呼嚕的呼嚕。”姜禾走過去。
小狗見到姜禾,跳起來趴到她懷裏,咧着個嘴要她摸。
司承一把揪住它的後頸,把它往外拉,“無法無天。”
小狗扭過腦袋,怒目瞪着他,並汪了兩聲。
姜禾拉起狗爪子,抱回懷裏,“好了好了,他跟你開玩笑呢。”
小狗委屈的哼哼唧唧,像是在訴苦。
司承明顯不悅,每次這狗一出現,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就落了一名。
“別抱了,快洗手喫早餐。”
司奶奶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捂嘴笑,“多大的人了,還跟狗喫醋,真是的。”
姜禾這才放開小狗,嘟着嘴附和了一句,“就是。”
二人喫早餐,奶奶在客廳陪狗玩。
喫過早餐,他們出門,順帶送奶奶一起下樓。
“小姜,喜歡小貓嗎?我撿的小流浪貓下了一窩崽,有時間過來挑一只。”奶奶笑着說。
姜禾眼睛亮了亮,扭頭看向司承。
司承每一個微表情都在表達着拒絕。
姜禾瞭然,揚着的眉落了下去,“奶奶,我沒時間養。”
奶奶橫了司承一眼,輕輕拍姜禾的背,“沒關係,週末有時間,到奶奶家來逗貓,把小狗也帶過來玩。”
姜禾眼裏重新燃起笑意,“好啊。”
下了樓,他們把奶奶送上車,也上了車。
姜禾靠在司承肩上,擡着臉看他,“我是一個沒有貓的野人。”
司承失笑一聲,擡手揉揉她的腦袋,“哪有這麼好看的野人。”
她皺起小臉,輕哼一聲,別過臉去。
司承捏着她的臉,掰正回來,說:“動物和人一樣,需要陪伴,我們倆每天都那麼忙,養只狗就夠費勁了,再養只貓,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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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雖這麼說,他更多考慮的是自己。
再養只貓,她每天下班回家逗貓抱狗,哪還輪得到他….
姜禾正要開口,卻無意間瞥見他袖口的髮絲。
她伸手接過髮絲,捏在兩指之間,神情有些發愣。
昨晚,那根微卷、不屬於她的長髮,也這樣黏在他的袖口上,而他,剛纔摸過她的腦袋…..
司承捏捏她的鼻尖,“想什麼呢。”
說着,他接過她手裏的那根長髮,收進西服上裝手帕的口袋裏。那是貼近心臟的位置。
姜禾見狀,“你,你幹什麼。”
他語氣自然,“讓它替你陪着我工作。”
姜禾聞言,思緒變得複雜。
司承讀不懂她的情緒,還有爲她還在爲自己拒絕養貓而悶悶不樂,溫聲哄着:“想玩貓可以去奶奶那,好不好?”
她輕輕點頭,答應着:“好。”
他捧起她的臉,獎賞般落下一個吻,“真乖。”
她望着他,說:“如果我有一天,不那麼乖,你會不會把我趕走。”
他聽着這話覺得不舒服,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小腦瓜亂想什麼呢,我不會趕你走的,除非…..”你主動想走。
“什麼?”
他笑笑,“沒。”
他不會讓除非的事情發生。
姜禾垂下眉,被紛亂的情緒困住許久,直到車子在她公司樓下停下。
她拎起包,想要下車,司承索了個吻,並囑咐道:“藥瓶給你放進包裏了,中午我會打電話提醒你擦藥。”
“好。”
他依依不捨的摸着她的臉,“晚上下班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來接你。”
“好。”
司承覺得她的情緒不是很高,問道:“我是不是太囉嗦了,覺得我煩?”
平時面對他的囉嗦,她總會笑着迴應,今天卻很淡…..
她一愣,連忙搖搖頭,“沒有。”
他鬆開捧着她臉的手,“再磨蹭就要遲到了,快去吧。”
“晚上見。”
說完,她打開車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