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城外的臨時營地裏,一羣倒黴蛋正在迎着上午溫暖的陽光奔跑着。雖然一個個氣喘如牛,但是比起剛開始第一天卻已經好了不少了。至少速度一個個的都是相當的快。沒辦法不快,一匹虎視眈眈的餓狼跟在身後,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快起來的。
謝嘯月歡樂的跟在人羣后面追逐着掉隊的倒黴蛋。它發現,每當主人變成男人的時候總是會有不少好玩的事情。在城外跟這些傻子玩兒,可比在城裏的小院子裏帶着有趣多了。不過,出來好幾天了他都有點想念西西了。
突然想起了小主人,謝嘯月也就沒有興趣在追着人跑了,走到一邊的草地上爬了下來。看到他趴下,許多人心中都暗暗鬆了口氣,這狼大爺跟在身後,真的很容易讓人緊張啊。
謝安瀾都蹲在一邊滿意的看着這些傢伙狂奔,十分文藝的感嘆道,“那一年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站在一邊的高裴怪異的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寧疏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公子,您還年輕着呢,而且…現在是上午啊,哪兒來的夕陽。”
謝安瀾面不改色地道:“哦,這一年朝陽下的奔跑,那是他們愚蠢的青春啊。”
“……”
謝安瀾有些無聊,抓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子就朝着從自己跟前跑過的人射了過去。那個倒黴蛋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十分敏捷的一跳躲開了飛來的石子。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另一顆小石子又射中了他的左腿。
有點痛,但是並不十分嚴重,至少不會影響繼續跑步。他側首怒瞪蹲在一邊的謝安瀾,謝安瀾擡頭對他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恭喜哦,中獎了。再多加一圈吧。”
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倒黴蛋繼續把腿狂奔。
謝安瀾看着絕塵而去的衆人,笑道:到底是年輕啊,潛力都不錯。高將軍,你覺得呢?”高裴微微點頭道:“還不錯。”
謝安瀾道:“既然這樣,下午就把他們那上山吧。”
高裴點頭,“沒問題。”
方信和寧疏對視一眼,山上有什麼東西跟着公子一起山上的他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雖然已經有過很多次經歷了,但是他們還是忍不住又一次開始同情起這些倒黴蛋來了。
“那就是薛鐵衣說的那個謝安瀾?”距離營地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上,睿王看着山下正歡快的折騰着那些倒黴紈絝們的謝安瀾問道。睿王身後站着的是沉默的莫七,莫七只是點了點頭道:“是她。”
睿王笑道:“易容術倒是不錯,演的也好。”以他的眼力,自然將下面的人事物都看的清清楚楚,就連謝安瀾臉上的笑容都收在了眼力,“若不是事先知道,倒還真不容易想到這個是姑娘。據說還是上雍第一美人兒?”那模樣倒也算得上是俊秀,但是…第一美人兒,還差了一點吧?
莫七道:“屬下不知。”
睿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啊,除了在戰場上打打殺殺,你還知道什麼?以後跟這鐵衣多學學。”
莫七點了下頭,眼中卻帶着幾分不以爲然。顯然是對薛鐵衣的本事不怎麼感興趣,打打殺殺有什麼不好,多簡單方便啊。
睿王沉銀了片刻道:“回頭再去見見陸離吧。這些年,京城裏倒是出了一些有趣的人。”
蹲在地上逗着謝嘯月玩耍的謝安瀾手突然頓了一下,正玩得高興的謝嘯月疑惑的叫了一聲,用嘴巴拱了拱謝安瀾的手示意她繼續。謝安瀾扭頭朝着不遠處的一處山坡看過去,那裏卻是空無一人,除了蒼翠的山色什麼都沒有。
“公子,怎麼了?”寧疏問道。
謝安瀾疑惑地皺了下眉,搖頭道:“沒什麼,大概是我太敏感了吧。”
寧疏笑道:“公子是怕有人偷窺麼?儘管放心便是曾大人早就派人將這方圓七八里都圍了起來,尋常人都進不來的。
尋常人進不來,但是不尋常的人卻未必進不來。不過也不要緊,謝安瀾心中暗道,雖然這些訓練看上去倒是如火如荼,但是如果真的指望一羣訓練不到一個月的紈絝去對付一羣百戰精兵,那她纔是真的啥了呢。
胤安驛館,宇文策坐在大廳裏看着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人,道:“你說,東方明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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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奉命去睿王府送信回來的侍衛恭聲道:“回王爺,正是。睿王府的人說下了早朝之後睿王殿下就沒有回去過。他們也不知道東方明烈去哪兒了。”
宇文策輕哼一聲道:“東方明烈自然是出城掃墓去了,不過這個時候都還沒回來,東方明烈該不會在他爹孃的墳頭上痛哭流涕吧?”侍衛低垂着頭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要是睿王痛哭流涕這個畫面實在是太可怕了,讓人怎麼也忍不住嘴角抽搐德爾衝動。
宇文策也沒有深究的一絲,只是擺擺手道:“罷了,你下去吧。回頭再去一趟,務必將本王的帖子送到。就說,本王請他喝酒順便談一些事情。”
“是,王爺。”
等到侍衛退了出去,宇文純和宇文靜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
“伯父。”
“父王。”
宇文策挑眉道:“你們兩個這兩天倒是總在一處,看來關係還不錯?”
宇文純心中一跳,有些拿不準宇文策這話是什麼意思。宇文靜倒是一派從容淡定,含笑道:“女兒剛剛回來,許多事情和規矩都不甚了了。堂兄主動給女兒講解一些,也讓女兒明白了不少事情。女兒正想好好謝謝堂兄呢。”
宇文策打量了宇文靜好一會兒,突然輕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三皇子如此友愛,本王也很是高興。本王書房裏有一把青虹劍,等回到胤安,你就拿去玩吧。”
“多謝伯父,都會侄兒該做的。”宇文純歡喜的道,心中卻是一片冰涼。他堂堂皇子,卻要對宇文策的賞賜做出感激涕零裝,怎麼能讓人心裏高興的起來?
宇文策意味深長的看着宇文純,面上的神情卻半點也讓人猜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宇文純心中越發的忐忑起來,半晌,終於聽到宇文策道:“謝什麼,你喜歡就好。清河這些年一直在東陵,對胤安的規矩和人事確實是不太清楚,你多照顧她一些吧。”
“是,伯父。”宇文純恭敬地道。
宇文靜也道:“女兒謝過父王。”
宇文策點點頭,不在說這件事。換個話題道:“東方明烈昨天已經回京,你們可知道?”
兩人齊齊點頭,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事實上,昨天宇文純和宇文靜還偷偷地去看過,而且完整的看到了宇文策和睿王動手的一幕。宇文策問道:“你們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