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愛不是交易和回報

發佈時間: 2024-11-05 17: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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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酒液入喉,胃裏彷彿被火燒了般,不太好受。

酒精很快上頭,姜禾穿着七釐米的高跟鞋,路都要走不穩了,搖搖晃晃,彷彿要跌下去。

她氣得彎下腰,把鞋子脫掉,赤着腳走在燈紅酒綠的斑馬線上。

深夜的風漸大,她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手上還拎着一只酒瓶子,高定的禮裙裙襬隨意的拖地。

各色的燈光映在臉上,即便狼狽了些,依舊是人羣中最耀眼的一個,像是在逃的千金小姐。

經過的路人忍不住側目看她,甚至有人拿起手機拍照。

姜禾醉得腦袋發暈,耳邊是嘈雜的喧鬧聲。

她站在斑馬線中央,五彩斑斕的顏色模糊又夢幻,彷彿置身一場綺麗的夢境之中。

直到一聲急促的喇叭聲響起,她猛的驚醒,轉頭,看見綠燈倒計正好數到零,停在眼前的車啓動,正要朝她駛來。

耳邊的喧囂突然靜止了,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發白的車燈照過來,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將她從危險之中抽離。

隨之,她只覺得暈乎乎的腦袋更是天旋地轉,雙腳突然騰空,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擡眼,望着男人輪廓分明的下頜線,喃喃着:“你長得,像我老公。”

司承深呼吸,將她放下,眸子裏是壓不住的怒火,擡起她的臉蛋,一字一頓道,“我就是你老公。”

她的臉被捏得生痛,聽到他的聲音小臉立刻皺了起來,委屈的落淚,“是又怎麼了,兇什麼兇。”

司承頭一回那麼生氣,捏着她的臉一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你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要是我來遲一秒…..”

他的聲音發着顫,不敢說下去,更不敢想若是來晚了,面對他的會是什麼…..

姜禾掰掉他的手,委屈得要死,卻還倔着小臉,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反正又沒人愛,死了正好…..”

司承手上一頓,沉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質問:“說的什麼混賬話!”

姜禾負氣轉身,擡起幾乎見底的酒瓶子,又給自己灌了一口。

司承跟上去,奪過她手裏的酒瓶子,“晃鐺”一聲,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姜禾急壞了,彎腰就要去掏垃圾桶,“我還沒喝完!”

司承完全不給這個機會,彎腰把她抱起,不顧她的掙扎,徑直走到一輛賓利車前。

助理趕忙拉開後座車門。

姜禾被塞進車裏,隨之車門合上,周遭的喧鬧被隔絕在外,她拉不開車門,哭得很委屈。

司承氣也消了一半,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水,默默嘆了一聲氣,“到底怎麼了?怎麼喝那麼多酒。”

姜禾氣呼呼的拍掉他的手,聲音帶着重重的鼻音:“你不是都有沈竹雨了嗎,還來找我幹什麼?”

“離婚,我要跟你離婚!明天就離。”

郭助理拎着解酒藥打開車門時,恰好聽到這句,扶着車門不知該上車,還是先回避…..

司承再也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眉頭緊擰,掐着她的臉,迫使她看着自己,語氣嚴肅,“你說什麼?”

姜禾被嚇得眼淚嘩啦啦的落,大概是酒壯慫人膽,她不管不顧的說:

“你明明都不愛我,還不肯跟我離婚,只是把我當成了暖牀的工具,你就是覺得我好睡,才捨不得離…..”

正在猶豫着要不要上車的郭助理,聽到這一句,不動聲色的合上了車門,默默走到車尾,蹲着等他們吵完架。

司承緊盯着她,沉着聲問:“你真是這麼覺得的?”

她沒有回答,只是哭,彷彿要把積攢的委屈都要發泄出來。

“那麼久了,你真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他逼問着,“嗯?說話。”

她哭得更委屈了,“喜歡你又能怎樣,你還不是要跟沈竹雨生孩子…..”

司承瞬間被氣笑了,“誰跟你說我要跟沈竹雨生孩子?”

原來她上一次提離婚,以及每一次的彆扭,都是因爲把沈竹雨當成了假想敵。

“就算不跟她生,你也會跟別的女人生,就是不會跟我生…..”她哭得又委屈又氣,手指摳着車門把,怎麼也摳不開。

司承與她四目相對:“我跟沈竹雨,就是普通的合作伙伴關係,我不喜歡她,更不會跟她生孩子。”

“誰信啊。”她氣呼呼的回懟。

司承指腹輕抹她的眼淚,向她袒露心聲:“我喜歡你,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我沒有喜歡過誰,只有你,我愛你。”

說完,他湊上去,在她脣上落下一個吻,“我真的,很愛你。”

姜禾混沌的腦袋被轟了一下,久久沒有反應。

腦海中各種片段反覆循環的播放,點點滴滴都是與他的日常。

她沒法證明這些片段是假的。

興許,他說的是真的。

她垂着頭,手指攪在一起,“可是,我不能像沈竹雨那樣,能跟你做合作伙伴掙錢…..”

這種不配得感,總在某些時候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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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剛纔在酒會上,沈竹雨能跟他們談笑風生,而她就只剩下裙子漂亮能讓人嘴兩句了。

這樣的差距,讓她無所適從。

“你這腦瓜裏都是些什麼?”

她擡眼,“你這種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纔不會懂。”

他失笑一聲,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愛不是交易和回報,我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因爲我會無條件愛你。”

“更何況,我最不缺的就是合作伙伴,何必做這種過一陣就換一茬的角色,做我的妻子,纔是穩賺不賠。”

看她久久沒有迴應,他又問:“我說的這些,你明天還會記得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搖搖頭。

“好,我明天再說一次。”

許是放下了心中的糾結許久的鯁,她親暱的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一身酒味,臭死了。”

她聞言,皺着小臉嚷嚷要下去,司承失笑着,沒給她機會,掏出手機讓助理來開車。

吹了將近半小時風的郭助理彷彿接到了聖旨,拉開駕駛座的門,緩緩啓動車子,朝着主路駛去。

姜禾哭累了,歪倒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藉着窗外透進來的光,司承理了理她黏在臉上的髮絲。

雖然吵了一架,但終於把話說明白了,他也輕鬆了許多,彷彿獲得新生。

半途,姜禾突然醒過來,迷糊的眼睛瞪着他:“你還是不想跟我生孩子。”

正在前頭開車的郭助理聽見這話,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他們又吵起來。

司承好氣又好笑,捏捏她的臉,“生一個跟你一樣鬧騰的孩子來氣我?”

“你就是嫌棄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