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餐廳大門處,碰見貝桃跟一個染着黃毛的男孩站在一塊,男孩跟餐廳接待員爭論着什麼。
走近了,才聽見男孩不悅的指控,“不是說給我留了獨立的包間嗎?”
“這位先生,我們的包間需要提早一個月預約,您今天下午纔打的電話,我們也並沒有承諾給您留包間。”
姜禾聞言頓了頓,提前一個月訂的包間,因爲她看不懂法文,毀了這次約會。
要是換個人,例如沈竹雨這樣留過學的豪門千金,也許就不會掃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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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透着些許愧疚和難以言喻的歉意。
貝桃的餘光一閃而過姜禾的側臉,她想要打招呼,姜禾卻無視了自己,被一個背影帥氣的男人牽着出了餐廳大門。
那位不願給換中文菜單的服務員走上來,笑着道:“8號包間還空着,是否可以安排兩位就座?”
餐廳的接待很想攔住他,卻已經來不及。
黃毛頓時笑開了顏,牽着貝桃,“當然可以。”
去包間的路上,貝桃隨口問了一句:“剛纔出門的那兩位,步伐有些匆趕,不像是來喫飯的。”
服務生微笑,避重就輕道:“那位女士看不懂我們的法文菜單,便離開了。”
這話既突出了重點,也標明瞭餐廳的門檻。
貝桃笑,說了一句:“不懂外外文還喫什麼西餐。”
服務生將他們送到包間,往回走時,經理氣洶洶的朝着他走來。
他挺了挺腰桿,微笑着朝經理微笑點頭,“經理。”
打完招呼,他便要離開,經理卻怒瞪着他,低吼一聲:“跟我過來!”
服務生不解,一路跟着經理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合上,經理暴跳如雷的罵了一句:“你怎麼辦事的,人家都投訴到我這裏來了!”
平時也有客戶投訴過餐廳的全法文菜單,但他們投訴歸投訴,經理只當耳旁風。
服務生嚇得不敢吱聲,好半晌才說:“您不是說……”
經理冷聲打斷:“說什麼說,你可知道今天8號包間的是誰?還有,8號包間一直都是預留出來的吧,你猜爲什麼?到底有沒有人給你培訓過!”
服務生連忙閉上嘴,搖搖頭。
經理懶得再跟他解釋,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擺擺手:“算了,去找人事辦離職,我留不住你。”
服務生沒想到那麼嚴重,全然愣住了,“爲什麼?”
經理不忍輕笑一聲,“還敢問爲什麼?人家是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讓經理換一份中文菜單!”
“你聽不懂,就得喫下這個虧。”
——
又一週過去,姜禾的作品,順利進了複賽。
與她一起入圍複賽的,還有盛予希。
複賽之後,便是決賽。
決賽期間,主辦方提出了一個網絡投票的評選方式,也算是給參賽選手一個曝光的機會。
網絡選票成績佔總成績的百分之十。
姜禾打開網絡選票的投票鏈接,瀏覽着其他選手的作品海報,最後停留在盛予希的作品上。
仔細閱讀過後,她不禁挑了個眉,“意外的做得很好。”
難不成,是她誤會了?那天在興裕,盛予希真是發揮失常?
她一邊咋舌一邊給自己投了一票,然後把鏈接發給姐姐,並附文字:【八號,請給你的妹妹投一票。】
發完給姐姐,她猶豫着要不要發給司承。
良久,她選擇不發。
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就不麻煩他了,不然會顯得自己很沒用。
真正有實力的人靠的是路人公平的票,而不是投機取巧的無恥拉票。
——
司承等了一個下午,就連江赫凡都收到了她的拉票鏈接,唯獨他沒有收到。
江赫凡投票之後,便放下手機忙去了。
再打開手機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投票數量在他之後便一動不動,很明顯司承沒有投。
他截圖給司承發過去:【你不會投錯給別人了吧。】
司承收到消息也很苦惱,回嗆了一句:【我眼瞎?】
江赫凡:【難不成你沒有收到拉票鏈接?】
司承:【嗯。】
江赫凡樂了,【不是,你們吵架還沒好呢?】
司承:【沒吵架。】
上回生孩子的話題明明已經完結了,況且,她這一陣明明挺正常的…..
江赫凡:【嘖嘖,可憐見的,你等會兒,我發個朋友圈,你從我朋友圈的鏈接進。】
【八號,別投錯了,兄弟也只能幫到這了。】
過了一會兒,他點進江赫凡的朋友圈,獲取了鏈接。
找到姜禾的作品,卻遲遲沒有摁下投票鍵。
他退出鏈接,放下手機。
也許她只是忙忘了,也許晚上見到面就能記起來的,他心想。
晚上,姜禾卻絲毫沒有提起拉票的事,就好像不曾有這件事一樣,抱着手機在跟誰聊天。
他語氣喫味的提醒一句:“喫飯不要玩手機。”
姜禾擡起頭,把消息發出去,“噢”了一聲,便把手機放下。
“我剛纔是在跟姐姐聊天,”她解釋,“姐姐放暑假了,正準備去旅行呢。”
說着,她一臉羨慕又惆悵的感嘆一句,“要是打工人也有暑假就好了。”
這句話,司承無法迴應。
他自小到現在,就沒有暑假寒假的概念,腦袋裏一直掛着一只陀螺,無時無刻在轉動,導致他患上了嚴重的失眠症。
各種治療無果後,醫生建議他休假,嘗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
所以,他住在了鄉下。
但住了一個月,並沒有很明顯的改善。
直到與她結婚,失眠的症狀才漸漸得到緩解,甚至戒掉了依賴已久的藥物。
她像是他的藥。
喫過晚餐,姜禾主動收拾了餐桌。
不能讓自己顯得太懶。
司承進去幫忙,忍不住問起:“你給江赫凡發了比賽的拉票,沒發給我。”
與其說問,他的語氣更像是控訴。
姜禾放碗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神情凝住,根本不敢擡眼看他。
真是百密一疏,今天手滑發給江赫凡的時候,她就不安心。
“我,我發了呀,也有可能是忘了,是真是忘了,我等會兒就發…..”
人在尷尬的時候,手上總是很忙。
司承的問題卻直擊心靈,“爲什麼忽略了我,難道你覺得我會投給別人嗎?”
姜禾擡起頭,懇切的說:“不是的,我是怕你太忙了,怕打擾你工作。”
“所以你並不是忘了,而是,故意沒發。”
姜禾被套了話,錯愣着,“我…..”
張着嘴半天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