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禾被怪夢親擾的腦袋得以清醒過來。
她翻了個身,發現旁邊的枕頭已經空了,忍不住躺過去,迷戀的嗅着上面的氣息。
淡淡的花果香摻雜着冷木調的雪松香,兩種完全不同的氣味,混在一起,異常好聞。
正躺着,腦海中突然蹦出昨晚的夢。
奶奶好像真給她託夢了。
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努力回憶着奶奶在夢裏說了些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內容。
不過當時的語氣和場景,好像是在罵她。
她跪起來,雙手合十對着空氣拜了一個,“我胡說八道的,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話音還未落下,房門被擰開,她怪異的舉措被進來的人納入眼底。
“這是…..在做什麼?”司承擰着眉看她。
她連忙起身,扯着笑看他,好半晌才說:“在….伸懶腰呢?”
司承眉頭始終展不開,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以爲是自己昨天抱着她到陽臺吹風,惹得她發燒了。
沒有發燙,他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被自己折騰出病了,得哄一個星期。
不過這種刺激的事,偶爾一次便好…..
姜禾擡着漂亮的眼睛看他,“我沒有發燒。”
屋裏沒開燈,光線有些暗,視線也跟着模糊,他捧着她的臉,“這裏怎麼紅了一片?”
她的肌膚白皙,印子格外明顯。
姜禾嘴角的笑變得有些僵硬,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司承看着她的眼睛,覺得哪不太對勁,回想昨天,他掐她的臉,並沒有掐得很重…..
姜禾說:“可能是…..睡覺壓的。”
說着,她起身,“我先去洗漱了。”
在洗手間搗鼓半天,她化了個妝,又換了一身清涼的白色短裙,無袖的吊帶款,裙襬在膝蓋以上,很秀身材。
下樓,司承眼神緊落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緊盯着她白皙漂亮的鎖骨,問:“今天要去談事情?”
這個打扮,不像是去談事情,更像去約會。
她坐下去,“不是,天氣太熱了。”
司承打量着她那張漂亮張揚的小臉,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只要她不是揹着他跟別的男人約會,穿什麼都遂她的願。
“喫早餐吧。”
姜禾悄悄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神情坦然,頓時有些納悶。
昨天晚飯時她悄悄發了個帖子:怎麼讓男人對你死心塌地。
收到了很多熱心網友的正經回覆。
-偶爾的主動,可以增加晴趣。
-激起他對你的關注,比如穿清涼的小裙子看看他的反應,如果他有佔有欲,說明他很在乎你。
-男人兒童心理學,多誇誇他。
-多撒嬌。
-給他造夢,構想未來,男人都拒絕不了要給他生孩子的女人,當然不是真的生。
……
網友們的回覆全是乾貨。
以前她不屑一顧,現在的她逐字分析,並記到備忘錄裏。
昨晚雖然把自己累得夠嗆,但很管用。
怎麼今天就不行了…..
她擡眼望着他,一臉期待的模樣問:“我新買的裙子,好看嗎?”
司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說:“嗯,很適合你。”
姜禾得到迴應,扯了個笑,“我也覺得。”
“快喫吧,要趕不及了。”
“噢。”
喫過早餐二人匆匆上班。
姜禾穿得清涼,辦公室的冷氣很足,她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貝桃看見,說了一句,“上個班穿得那麼花枝招展,作死。”
姜禾吸吸鼻子,嘴硬的說了一句:“打噴嚏不是冷的,是因爲你罵我。”
貝桃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最近真幽默。”
季樂安見狀,遞來了自己的襯衫。
“學姐,我看你要感冒了。”
姜禾依舊倔得要死,淡笑着:“不用了,我沒事。”
季樂安還想再說什麼,辦公室的門敲了兩下。
“姜女士,有您的同城閃送。”
二人同時看向門外。
姜禾起身,去拿袋子。
她有些疑惑的打量着購物袋。
貝桃任何風吹草動都要湊過來,盯着袋子上的logo,“喲,你這是,揹着你的鄉下男人傍大款了?”
姜禾撇撇嘴,“少亂說了。”
正要拆開,突然手機彈出信息。
【上回你說公司的冷氣太低,差人給你送了一件外套,別凍感冒了。】
姜禾眼睛亮了亮,拿出購物袋裏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頭是一件柔軟的秋款開衫毛衣。
粉色,是她喜歡的顏色。
貝桃沒看見衣服的吊牌,說了一句:“這都沒吊牌,別不是買了個盒子裝件冒牌衣服進去的吧。”
姜禾不甚在意,摸着衣服柔軟的料子,以及上面淡淡的薰香,想着應該是司承讓人做過清潔才送過來的。
畢竟是新衣服。
貝桃件她不搭理自己,又說了一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姜禾一邊收盒子一邊說,好沒氣的說:“聽到了,我纔沒有傍大款,這就是我男人送的。”
“還有,在我這衣服沒有冒牌不冒牌之分,穿得暖纔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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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桃搖搖頭,“無藥可救。”
——
晚上,姜禾發現牀褥和枕頭都換成了新的。
躺上去,腦袋半陷進枕頭裏,牀褥觸感柔軟,還有一抹淡淡的雪松香。
司承洗澡出來,看到她在牀上滾,滾到牀沿時,他用身子講她抵住。
她躺在牀上仰望他,沒有說話。
司承坐下去,手落在她的小臉上,輕輕撫了撫,“新枕頭躺過了嗎?”
“很好,”她笑臉盈盈,“怎麼突然換枕頭。”
“之前的枕頭太硬了,壓臉。”
她擡起腦袋,枕着他的腿,悄悄瞄了一眼記在手上的小抄關鍵詞,很突兀的說:
“我的夢想是在二十五歲之前生一個孩子,三十歲之前生夠三個,最好呢,生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最後一句是:跟你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我在家貌美如花,你在外掙錢養家。
她說不出口,遂自動刪減。
司承聞言擰了擰眉,擡手探探她的額頭,“沒發燒,說什麼胡話呢。”
明明是她自己立了不生孩子的婚前協議。
二十五歲前生一個孩子,現備孕都來不及。
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姜禾聞言,頓時有些無措。
“你,你不想跟我生孩子嗎?”她下意識的問。
司承覺得她這兩天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是誰跟你說了什麼?”他問。
她一臉茫然,搖搖頭,“沒有。”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她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