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下班早了些,取款和買手機沒有耽誤多久,她來到司承公司樓下,正好是往常的時間。
她插上電話卡,給司承打了個電話,便坐在車裏等他。
左臉火辣辣的疼,她把撩到耳邊的頭髮放下來。
車裏燈光暗,他看不出來,但回到家就暴露了,於是翻開包包,拿出化妝品,抹了厚厚的一層。
“總算看不出來了。”
收起化妝品,下意識的擡眼,看見辦公大樓走出來一對男女,女人抱着一份文件,笑着同身旁的男人說話。
男人不時的迴應。
隔得不遠不近,姜禾看不清男人的神情,不自覺的走下車。
男人的目光注意到她,帶着女人朝她走來。
姜禾眼神落在沈竹雨身上。
她妝容極爲精緻,上半身穿着一件無袖衫,搭了一件白色的包臀裙,
尖細的鞋跟踩在地面上發出“篤篤”的聲音,步伐從容自信有氣場。
姜禾的神情有些複雜。
司承跟沈竹雨走在一起,好般配。她默默的心裏說。
沈竹雨在姜禾面前站定,餘光瞥了司承一眼,而後朝她伸出手,
“你好,上回在老宅走得太匆忙,都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我是司承的朋友,沈竹雨。”
姜禾回了回神,輕輕的握上她的手,斂起笑意,“你好。”
沈竹雨又說,“這次來是跟他談合作的。”
姜禾輕輕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麼。
司承結束這不尷不尬的寒暄,“我們先回去了。”
沈竹雨笑着朝他們道別,“回見。”
姜禾輕輕頷首,而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啓動,司承的後腰被什麼硌着,他拿起,是一只手機盒子。
“買手機了?”他問。
“嗯,剛纔不小心摔壞了,”她聲音變得有些小,“手機壞了,付不了錢,就去銀行取了現金,拿的是裝修卡的錢。”
司承“嗯”了一聲,歪身將盒子放到了後車座上。
“那張卡里的錢你隨意處置,不用跟我彙報。”
姜禾輕輕點頭,“好。”
車裏陷入安靜,司承閉目冥思。
姜禾專心開車,腦袋卻胡思亂想。
晚上洗漱,她把臉上的妝卸了,印子還是很重。
她用頭髮遮住半邊臉,走出了浴室。
房間內開着燈,司承正坐在桌前看文件,神情很是專注。
她不敢讓他看見,從浴室出來便急急上了牀。
司承並沒有很專注,聽見她的腳步聲,以及牀褥的摩擦聲,悠悠說:“要睡覺了?”
平時她洗漱完,會開一會兒電腦,兩個人通常會一左一右的加班一個小時。
她輕輕“嗯”了一聲,“早睡早起。”
司承放下手上的文件,起身朝着牀走去。
姜禾生怕臉上的巴掌會被發現,拉起被子蓋住臉。
“關燈…..”
司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露出的半個腦袋,失笑一聲,“還害羞呢。”
姜禾臉熱,“睡覺當然關燈…..”
“好。”他滿口答應。
突然,悶在薄被底下的眼睛一黑,牀的另一側沉了沉,她悄悄拉下被子,男人立刻朝她撲了過來,強烈的氣息將她包裹。
“才十點,還早,十點半再睡?”
她別過臉,紅着臉答應,“好。”
“張嘴。”
黑暗裏,男人的臉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落下來,對她來說極具佑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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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啓脣,下巴被捏起,吻落下,直撬她的脆弱處。
腦袋被吻得暈乎乎,她便猶如案板上的魚肉。
下一刻,兩個人的位置變了,她被擡到了上面。
“怎麼一副要喘不過氣的樣子,緩緩。”男人調笑聲鑽入耳朵裏。
她身上的睡裙滑溜溜的落下來,雙手無力的扶在他身上,輕輕抿了抿脣,
將睡裙拉了上去,嘴脣咬着。
農曆月中,皎潔的月光透過沒薄薄的紗簾透了進來,
屋裏的光線晦暗不明,旖旎璦昧。
司承喉結不動聲色的上下滾動。
以往都是他主動,她總是半推半就,多碰一下就恨不得鑽進被子裏去。
今天,卻特別主動。
無論是怎麼樣的她,他都喜歡。
姜禾擡了擡身子,將嘴裏的裙襬拿開,說:“我,我過兩天會來例假。”
這話暗示意味明顯。
她要做司母警告過的,鋌而走險的事了。
她的動作太快,司承來不及反應,更來不及拒絕。
他手背的青筋緊繃,整個人幾乎要瘋了。
姜禾沒這麼做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動。
司承扶着她,半坐了起來,她不得已配合他坐起來的動作,手指緊抓着他的手臂。
“媽是怎麼說的,都忘乾淨了?嗯?”他輕輕打了她一下
奇怪的感覺涌了上來,她趴到他身上,一點都沒有認錯的樣子,“我想這樣…..”
司承又打了她一下,“不行。”
她輕咬下脣,掌心撐着牀艱難起身。
司承深呼吸,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枚,送到她手上。
姜禾又菜又愛玩,堅持了沒多久就哭唧唧的說不會。
司承笑着把她抱起來,一路走到窗臺上,夜間清爽的風吹散二人身上的汗。
說好的半個小時,結束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
兩個人累癱了,相互摟在一起。
司承親吻她的耳朵,“今天怎麼那麼乖。”
平時的工作日就偶爾那麼一次。
半途她舒坦了,就要叫停,他每次都要哄很久,她才陪他堅持到最後。
今天竟然陪他用掉了一小盒。
姜禾往他懷裏拱了拱,擡起亮晶晶的眼睛,問:“你喜歡我這樣嗎?”
司承輕吻她的眼睛,“喜歡。”
她眼裏可見的開心,費力的爬起來,“我去洗洗。”
司承跟着起來,“一起。”
她扯掉他的手,撒嬌的語氣,“不要。”
司承摩挲着她的手腕,“不弄了。”
她輕哼一聲,堅持要自己洗,“我不相信你。”
司承失笑,“好,你自己去。”
說完,她摸着黑一路走進浴室,快速沖洗,然後打開頂櫃,拿出提前放好的藥膏,對着鏡子抹在臉上。
薑母以前是個沒什麼學歷的工廠工人,乾的是男人們乾的力氣活,下崗後不知走了什麼關係,被安排進了小學裏當老師。
清涼的觸感緩解了半邊臉的輕微麻木感。
希望明天能消下去,她心道。
匆匆抹了臉,便回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