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殺人

發佈時間: 2024-10-08 10: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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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轉頭朝着魏忠看去。

見白卿言感興趣,魏忠接着道:“老奴聽說……是司馬老大人年輕的時候糊塗了些,沉迷煙花之地,後來生了一場大病,太醫診斷說不能有孕了,便從宗族過繼了一個……父親早逝,母親正準備回孃家改嫁的孩子。”

司馬若丹用衣袖擦了把眼淚,低垂着頭,十分難堪。

“誰知道六年後,司馬老太君竟然有孕了……生下了司馬中丞,所以司馬中丞在家中應當排行二老。”魏忠喬了一眼司馬若丹笑着道。

白卿言朝白卿琦看去,見白卿琦垂着眸子,想來白卿琦已經查清楚了。

“春枝,將司馬姑娘扶起來……”白卿言對司馬丹若露出笑容,“坐下我們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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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若丹受寵若驚,對白卿言叩首,卻推辭了春枝要扶她起來的動作,她哽咽着說:“民女有欺君之罪,陛下還是讓民女跪着說完吧!自從二叔降生之後,我父親在司馬家的地位便十分尷尬,原本曾祖父想讓祖父和祖母將父親送回本家的,可父親的親生父親已經沒了,親生母親也已經改嫁,所以祖父便在我父親十歲那年……將他送到莊子上養着,從此司馬家對父親不聞不問,全當沒有父親這個人。”

在她七歲之時,父親病了……她偷偷跑離莊子想去求祖父母施以援手,卻被司馬家的下人給打了出來,說司馬家從未有過什麼大爺。

當父親看到全身淤青的司馬若丹,淚流滿面,只說讓司馬若丹以後再也不要去司馬府了。

那時司馬若丹心中對司馬府充滿了恨意,可是他的父親總是說不能忘記司馬家的恩德,不論如何祖父母都將他衣食無憂的養大了,也沒有讓莊子上的人苛待他……

所以久而久之的司馬若丹便對這素未蒙面的祖父母多了幾分感激,覺得定然是那些下人狗眼看人低,祖父和祖母根本就不知道她去求見過。

父親病了之後,她的母親爲了父親的藥費便更辛苦了,可就是這樣父親也沒有能撐過第二個夏天,就那麼去了……

白錦昭微微張着嘴巴,忍住沒有打斷司馬若丹的話,可做人怎麼能這樣呢?因爲生不了過繼了孩子,現在自己生了孩子,就又把曾經過繼的孩子送走,當做沒有這個人!

難怪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司馬平的父親還有一個哥哥。

“我以前經常聽父親提起這位薛伯父,父親說薛伯父雖然是一個商人,但很是重情重義!就在父親去了沒有多久,薛伯父就到了,薛伯父原本是接到父親的信知道父親病入膏肓,所以帶了銀子來救父親的,誰知道還是沒有趕上!薛伯父拿出父親親筆信,說父親在臨去之前寫信給他,將我託付給他,想要將我的終身託付給他的兒子,若是薛伯父能成爲我的公公,他就放心了……”司馬若丹提到父親語聲哽咽的不成樣子。

“薛伯父說,他雖然是個商人,可是兒子書讀的很不錯,名喚薛仁義,還說……若是我母親願意,他想等兒子科考之後,娶我過門,母親想着這是父親的心願便應了下來!”

司馬若丹沒有忘記薛伯父走的時候,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留給了她和母親讓她們日子好過些,她是打從心底裏感激薛伯父的。

薛仁義,白卿言沒想到這司馬若丹的未婚夫,還是一個熟人。

白錦瑟自然也是想起了這個人,轉而朝着自家長姐看去,她記得……長姐登基之後,國子監帶頭鬧事的便是這個薛仁義,不過最後還被長姐給說服了。?

“後來鬧出科舉舞弊案,薛仁義被牽扯其中,案子當時鬧得大……我母親一聽便去了司馬府求見御史中丞司馬彥,求司馬彥救薛仁義一命!順帶着將我和薛仁義婚約之事,說與了司馬家,誰知……祖母竟然讓人將我母親趕了出來,說當年父親已經被除了名,已經不是司馬家的大爺了!”

司馬若丹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母親曾經也是正經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可一家子被當年的妖妃的母家害得家破人亡,是父親求了司馬家……以將名字從祖父母名下劃掉,從此不再登司馬家大門爲條件,讓司馬家救下了母親。

“再後來重考之時,薛仁義又因薛伯父突然病重,沒能參加科考便回鄉照料薛伯父了,但……薛仁義在考前已經展露才華,看過薛仁義文章的人都說原本薛仁義應該在三甲之列,他雖然沒能參加科考,卻進了國子監,陛下又要在今歲舉辦科考爲大周選取人才!所以司馬家就動了婚約的心思……”

司馬若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司馬家知道我與薛仁義有婚約,便讓人將我接回司馬府,同母親說……祖母當年是惱恨父親爲了母親就離家,所以纔不喜歡母親,可我到底是父親的女兒……將來薛仁義定然會榜上有名,倒時候我從司馬府裏出嫁,也算是給薛仁義錦上添花,畢竟薛仁義的祖上都是從商的!”

“母親也想着,我若是回到司馬家,從司馬家出嫁……也算是圓了曾經父親爲了母親離家的虧欠!”她喉頭翻滾哽咽,“我原本是不願意的,我與薛仁義素未蒙面,我並不在意最後是否能嫁給薛仁義,可是不忍母親爲難,也感激薛伯父,就隨那嬤嬤去了司馬府,誰知道他們竟然讓司馬家庶出的女兒頂替我的身份去見薛仁義,還設計讓貼身婢女將我的貼身衣物偷出去給一個老鰥夫,扣我一個銀亂之罪,要將我押去永州同那老鰥夫成親!”

司馬若丹說到這裏目光顯露狠色,彷彿有着滔天的怒意,積聚在心口,恨不能殺人。

“我逃了岀去,回到家才知道……我走的第二天,我母親就被他們逼死了!他們說我母親是當年的罪臣之女漏網之魚,將來薛仁義或許會是狀元,狀元郎的岳母怎麼能是原本要被送往官窯的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