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請……”白卿言調轉馬頭,對慕容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慕容衍亦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對白卿言做了請的姿勢:“周帝請!”
目送白卿言、慕容衍、白錦稚和沈青竹、謝荀走遠之後,王大狗站起身,對安青山說:“如同周帝和我們九王爺說的,若非我們燕國實在是太缺鐵和糧食了,我們也不會這般斤斤計較,但一次大周幫了我們燕國,來日咱們再戰……我們也願意幫大周的!”?
“好說好說!”安青山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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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慕容衍同白卿言並肩騎着馬,因爲惦記着白卿言有孕在身,慕容衍速度很慢:“西涼女帝李天驕抓到了沒有?”
白卿言搖了搖頭:“派出去的人還未曾回來稟報,也不知道這李天驕有沒有留後手,不過這一次……倒是有意外之喜。”
如今雲破行已死,李天驕是壓不住西涼八大家族的,即便是讓李天驕逃走了,也無傷大雅,他們原本要對付的就是李天驕請來的天鳳國。
“什麼?”蕭容衍問。
“李天馥被抓住了,還有一位……是天鳳國大巫師的大弟子。”白卿言笑着道。
天鳳國當初因爲李天驕的邀請,才能排闥直入西涼,後來又因爲李天驕不聽話,將李天驕拉下位,給了李天馥西涼皇帝的身份,帶着李天馥這位西涼皇帝……以西涼皇帝做幌子盡是爲天鳳國找好處。
而今,李天馥在大周的手中。
若是李天驕不再冒出頭便罷了,要是她冒出頭來,大周爲何不能如法炮製?用李天馥這個名正言順的藉口來捉拿李天驕,回頭等到戰事結束,將李天馥如同戎狄王一般處置,封一個西涼王,終身幽禁在大都城也就是了。
自然了,若是李天馥找死,白卿言也不介意送李天馥一程。
而這位大巫師的大弟子嘴巴也並非那麼緊,稍微用了邢,便將玉蟬的祕密說了出來。
因爲白卿言在李之節處已經得知了這個祕密,知道大巫師的弟子並未撒謊……
而後經不住酷刑的天鳳國大巫弟子,又說了些薩爾可汗其他事情,說薩爾可汗不敢直接強奪大周和燕國土地的原因,是因爲大巫預言天神爲這片土地選擇了主人。
慕容衍聽白卿言說起天神之事,倒是沒有感覺到震驚,只覺好笑:“就因爲他們大巫說,天神已經爲這片土地選擇了主人,所以……他們便不敢打了?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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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正要去問問,你就帶着謝荀來了!”她側頭望着蕭容衍,“你若是感興趣,一會兒不妨一同去審一審。”
但白卿言不懷疑天鳳國人對天神的信仰,更不懷疑天鳳國人會對天神忠誠到這種程度,但要確定這話是真是假,白卿言要親自見了這位大巫的弟子再說。
慕容衍略微想了想頷首:“好,我讓謝荀帶人先走,今夜……我陪你過除夕!”
“那阿瀝呢?”白卿言看着慕容衍道,“你是他的叔叔,除夕還是陪着他吧!阿瑜和小四、青竹,還有白家軍的幾位將軍都在,我除夕倒不會寂寞。”
“燕國太后來了蒙城,今夜……就讓他們母子一起過吧,這麼久未見,想必他們母子之間還有話要說,我也想多陪陪你和孩子。”慕容衍剋制着想要攥住白卿言手的衝動,低聲同她道。
“你嫂嫂來蒙城許就是想陪着你們過除夕的,你留在這裏合適嗎?”白卿言說。
瞧着白卿言清明的眸色,慕容衍想到自家嫂嫂同他說得那一番話,他目光沉了沉同白卿言笑道:“除夕之夜,我還是想陪在你和孩子身邊。”
看出慕容衍情緒上的細微變化,她並未追問,今日除夕他能在……白卿言自然是高興的。
幾人回來時,白卿瑜和沈昆陽正立在輿圖前,商議這仗下一步應當如何打。
沈昆陽的意思是乘勝追擊,渡過丹水河攻打犬牙城,在象軍主力到達之前活捉薩爾可汗,如此阿克謝若是想要救薩爾可汗便只能束手就擒。
白卿瑜卻道:“薩爾可汗不蠢,昨夜進入犬牙城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想來已經離開犬牙城了,畢竟他所率的天鳳國象軍幾乎全部損失殆盡,李天馥又被我們活捉,即便他們稱天鳳國是西涼的盟友,此時對西涼的控制定然大不如前,除非……”
“除非?”謝荀看向白卿瑜。
“除非,沈良玉將軍和程遠志將軍沒有能抓到李天驕,還讓李天驕和薩爾可汗碰上了!李天驕已然和大周撕破了臉,若如同牆頭草再次倒向天鳳國,天鳳國就有兵力同我們周燕合兵抗衡!”白卿瑜望着犬牙城,“可我倒覺得可能性不大。”
白卿瑜對沈良玉和程遠志的戰鬥力還是清楚的,虎鷹營老兵前去捉拿李天驕,要是這樣還捉拿不到,那李天驕未免也太走運了些。
沈青竹打簾從門外進來,低聲在白卿言身邊耳語道:“三姑娘送來了信,送信的暗衛說比較緊急,大姑娘要不要避開燕國的人去偏房看一看?”
“給我吧!”白卿言燈下跺了幾步,接過沈青竹遞來的信,立在燈下將信紙展開仔細瀏覽了一遍。
白卿瑜和沈昆陽、謝荀他們還在討論着下一步這仗應當如何打。
信中,白錦繡說……大燕太后悄然出城,是前往蒙城的,如今燕國上下都以爲太后在宮中養病,她的人也是因爲一直盯着燕國太后母家的緣故,才發現燕國太后悄悄出城之事,她故意接近燕國皇帝慕容瀝那位喜歡喫喝嫖賭的表兄,費了好大的功夫終於打聽到,燕國太后不放心大燕九王爺慕容衍帶着燕帝在前線,怕九王爺慕容衍是要害死燕帝,故而是來蒙城要帶皇帝慕容瀝回都城的。
旁人不知道燕國皇室內錯重複雜的關係,白卿言可是清楚的……
慕容瀝和慕容衍兩人叔侄情深,不睦也不過是對外人演的一場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