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可讓白蓁蓁太高興了,“是來陪我的吧?肯定是來陪我的吧?”
君慕楚卻皺了眉,“本王整天兒的陪着你還不夠?他們來添什麼亂?”
這話被衝進府來的陳太后聽了個正着,當時就急了眼,差點兒沒動手去擰他耳朵。
“添亂?敢說老孃是來添亂的?君慕楚我看你是找抽!媳婦兒娶到手了就過河拆橋,嫌老孃添亂了?那當初你往紅家下聘時,是怎麼好意思跪在昭合宮大殿上,苦苦哀求本宮親自往紅府走一趟的?本宮給你撐場面,替你把媳婦兒給娶回來了,這會兒你說我添亂了?君慕楚我告訴你,你也就是我兒子,要換了別的,本宮一準兒把這樁婚給攪黃了!”
時隔多年,陳太后依然是當年的陳皇后,依然是這種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性子。什麼皇上皇子,她統統都沒放在眼裏,這不當皇后了,就更不用時不時端着架子在羣臣面前裝高貴典雅賢良淑德了。於是徹底放飛自我,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這樣一來,君慕楚還真就拿她沒招兒,只好低頭認錯:“母后教訓得是,兒臣說錯話了。”
“知道錯就行,下回注意。”
“恩,保證不會再有下回。”
陳太后擠走了兒子,挽着兒媳婦走了。
打從這一天起,一連五日,君慕楚再也沒沾着媳婦兒的邊兒,連睡覺都被攆到了客房。
太上皇也沒沾着媳婦兒的邊兒,覺是跟他九兒子一起睡的。兩人經常在沒睡着之前一起唸叨一陣,君慕楚唸叨的是:“父皇,你的皇后怎麼是這個性格的?”
太上皇老同學唸叨的是:“兒子,你的王妃怎麼也是這個性格的?”
父子二人患難與共,背靠背睡着了。
白蓁蓁特別喜歡這個婆婆,因爲她覺得自家婆婆的性子跟她那真是一模一樣的,倆人在一起不但能說說貼心話,還能一起八卦,更能一起琢磨琢磨如何給閻王殿再多加幾道刑罰。
最主要的是,她這麼多年沒懷孩子,婆婆非但沒催,沒給她臉色看,反而還對她越來越好。她人在慎王府,宮裏的賞賜幾乎就沒斷過,不是二姐姐和二姐夫給,就是公公婆婆給。
她真是打心底覺得自己是嫁到了一戶好人家,其樂融融。
陳太后在慎王府陪了她八天,到了第九天早上,白蓁蓁想,自己不能太自私了。她是孕婦,君靈犀也是孕婦啊,婆婆上門來陪自己,心裏得多惦記自己的女兒呀!
於是她提議:“母后,要不咱們搬到紅府去住一陣子吧!咱倆玩了這麼多天,該玩的也都玩過了,沒什麼意思了,咱們找靈犀玩去?”
陳太后淚流滿面,這兒媳婦實在是太懂事了。
於是二人收拾包裹,叫下人備車。
君慕楚這會兒已經去上朝了,府裏還剩下一個無所事事的太上皇。
媳婦兒和兒媳婦去紅府了,他就比較尷尬。兒媳婦倒是盛情邀請他同去,他沒同意。
他去幹什麼呀?紅府沒有老太爺,紅振海他們幾個也都在外頭忙着生意,就一個老夫人坐鎮,他跟着去了之後,陳靜姝左邊一個女兒,右邊一個兒媳婦,肯定是不會陪他說話的。難不成他要跟紅老夫人一塊兒下棋?
他倒沒所謂,主要不能給人家老夫人增加心理負擔。
所以太上皇同學打道回宮了,沒有再跟着去摻和。宮裏還有他的孫子孫女呢,他也得找找心理安慰呀!
紅府敞開大門迎接太后娘娘的到來,有不少百姓見着了,心裏頭那個羨慕勁兒就別提了。
瞧瞧人家紅家混的,從一介商戶混成了皇親國戚,還是關係這麼好的親戚,紅家人上輩子是積了多少福報啊?
陳太后的到來讓紅府更加的熱鬧,君靈犀樂得嘴都合不攏,紅老夫人也樂得嘴都合不攏。
紅家當晚就舉宴,不但府里人齊聚,還到凌安郡主府去請來了白燕語,又派人接來了白花顏,連宮裏的白鶴染都帶着兩個孩子來了。
這一晚上熱鬧的,幾乎可以跟除夕夜比肩。
白蓁蓁回孃家,君慕楚下了朝肯定也是要跟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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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一晚,君慕楚身邊睡着的人就從他爹換成了他妹夫,恩,也是他的大舅哥。他跟紅忘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化爲一聲嘆息。
紅忘憋了半天實在沒憋住,問了句:“母后在你府上住了多少日子?”
君慕楚說:“八天。”
紅忘掰着手指頭數,“那今兒就算第一天了,也快,八天一晃眼就過去了。”
君慕楚不得不出言打擊他:“妹夫,對不住,晚膳時我聽蓁蓁提了句,說是要多住些日子。我琢磨着,怎麼也得兩三個月吧!”
“兩三個月?”紅忘有點兒迷糊,“怎麼着,星河跟瀟瑤鎮不住母后了?母后要把他倆拋棄了?兩三個月住在紅府,她就不想孫子孫女?”
君慕楚又告訴了他一個事實:“我又聽阿染說,明兒一早她自己回宮,把那倆孩子也留在紅府,給她們作伴。”
紅忘把眼睛閉上,再也沒說一句話。
君慕楚也長嘆一聲,這日子,難熬啊!
君星河和君瀟瑤被留在了紅府,宮裏的皇帝可真是樂壞了。
兩個磨人精走了,媳婦兒就歸他了,妹妹和小姨子真是太給力了,回頭一定多送賞賜。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君慕凜每天美滋滋地跟媳婦兒親親抱抱舉高高,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快活。
白鶴染就比較辛苦了,白天要看奏摺,晚上還要羊入虎口。她琢磨着還是得把兩個孩子給接回來,不然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於是跟夫君提議:“明兒一早就把星河和瀟瑤接回宮吧,星河還要上課,瀟瑤也要開始啓蒙了,總不能真放任他們在外頭一住就是幾個月。”
君慕凜剛完成了一次俯臥撐運動,這會兒正美哉快哉,一聽這話就急了:“不接,朕不準!堅決不準!”
白鶴染皺眉,“你長本事了,敢忤逆本君?”她撐着頭半起身,一時忘記此情此景是在什麼事情之後,更忘記自己這會兒沒什麼穿戴。
一時間旖旎乍現,某人的眼睛又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