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服下了林珏開的藥,但是玉玲瓏卻不會那麼快醒過來了。朱顏如今是看蘇夢寒極其不順眼,也不回家了直接留下來照看玉玲瓏。謝安瀾覺得自己應該替蘇夢寒說兩句好話,只是搜腸刮肚一番也說不出什麼真心實意想說的好話來,只得嘆了口氣。
“你之前跟蘇夢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朱顏坐在牀邊打量着玉玲瓏,一邊問道。
謝安瀾微笑道:“這是玉樓主的隱私,就算要告訴你我也該先跟玉樓主說一聲才成。”
朱顏輕哼一聲,伸手戳了戳玉玲瓏蒼白的臉頰道:“多漂亮一個美人兒,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蘇夢寒那病秧子有什麼好的”
謝安瀾道:“其實,蘇公子無法接受玉樓主,也是情有可原吧”
朱顏斜了她一眼,“你還是不是女人竟然幫着蘇夢寒那傢伙說話。”
謝安瀾摸摸鼻子道:“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是一視同仁的,要是高裴三妻四妾你怎麼想”
“我剁了他”朱顏俏臉一冷,道。很快,便反應過來,想起了玉玲瓏的那些傳聞來。朱顏做生意也算是行走四方,沂南也不陌生自然聽說過玉玲瓏的名聲。挑眉道:“你是說,無雙樓的那些男寵”
謝安瀾點了點頭,雖然玉思久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是玉玲瓏就不好說了。
朱顏翻着白眼道:“你見過哪個男寵成羣的人還是處子之身的”
“嗯”謝安瀾眨了眨眼睛,有點茫然。
朱顏伸手一撩,玉玲瓏白皙如玉的左臂上有一顆鮮紅欲滴的硃砂痣。謝安瀾腦子裏有什麼東西將要涌出,卻一時又想不起了。朱顏沒好氣地道:“守宮砂,沒見過嗎”
“”還,真沒見過這玩意兒根本不科學好嗎
揉了揉眉心,謝安瀾道:“既然她還是嗯,那些男寵是怎麼回事”
朱顏聳聳肩,“這個誰知道等她醒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也只好如此了,我請無情傳信給裴冷燭了,希望他能回京一趟。真是麻煩啊。”謝安瀾嘆氣道。
玉玲瓏還沒醒過來,無雙樓的人就找上門來了。雖然蘇園的護衛和陸離派來的人攔在了外面不讓他們進來,但是沒看到自家樓主他們也不肯離去。最後還是蘇夢寒做主讓人將他們領了進來。謝安瀾接到消息趕到前廳的時候,就聽到宋辭厲聲問道:“蘇公子,我們樓主到底在哪裏”
蘇夢寒看了一眼踏入大廳的謝安瀾,神情淡漠地道:“你們樓主在哪裏,本公子怎麼知道”
宋辭沉聲道:“分明有人看到前些日子樓主進了蘇園,你休想抵賴。”
謝安瀾笑銀銀道:“既然是前些日子看到的,宋管事怎麼現在纔來找人”
宋辭看了一眼謝安瀾沒說話,謝安瀾道:“而且,你們這無雙樓主好像很容易走丟啊。宋管事這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上門找人了吧”
宋辭眼眸微沉,拱手道:“睿王妃,我等確實有急事要稟告樓主,還請王妃通融。”
謝安瀾走到一邊坐下,笑道:“這裏是蘇園又不是睿王府,宋管事跟我說又有什麼用處呢通不通融的還不得蘇公子做主”
蘇夢寒淡淡道:“我沒見過玉玲瓏。”
“蘇公子是想說我們誣陷你”宋辭道。
蘇夢寒道:“你們看錯了,在蘇園的是玉思久。”
宋辭臉色變了變,瞪着蘇夢寒不說話。
謝安瀾撐着下巴靠着椅子,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的無雙樓管事以及他帶來的人。根據薛鐵衣提供的資料,此人不僅是無雙樓的管事還是前任樓主玉碧城的弟子,雖然年長玉玲瓏幾歲,卻因爲入門晚而且武功稍遜玉玲瓏,算是玉玲瓏的師弟。只是不知道怎麼的,知道他是玉玲瓏師弟的人不多,倒是大多數人都覺得他是玉玲瓏的入幕之賓。曾經不少人認爲宋辭可能會成爲無雙樓主的夫婿,沒想到過了兩年玉玲瓏麾下的美男子越來越多。未來夫婿這個傳言自然也就漸漸地銷聲匿跡了。
大廳裏的氣氛有些凝重,蘇夢寒坐在主位上,謝安瀾坐在另一邊的椅子裏。對面全都是無雙樓的人,看起來彷彿對方人多勢衆,但是人少的一方卻顯然也並不弱勢。
不知過了多久,宋辭突然朝着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身後的衆人立刻無聲地退了出去,片刻後大廳裏就只剩下三個人了。
宋辭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沉聲道:“明人不說暗話,睿王妃和蘇公子想必已經知道了吧”
謝安瀾微笑,“宋管事是什麼意思”
宋辭道:“睿王妃不必如此,這原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瞞得住的事情。這次樓主執意入京,我們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蘇夢寒驟然擡頭,目光死死地盯着宋辭。
宋辭看着蘇夢寒冷笑一聲道:“蘇公子,我知道這半年你過的很不爽快,但是你大可不必覺得自己委屈。樓主會變成這樣,你也脫不了干係”
蘇夢寒道:“所以,玉思久和玉玲瓏,確實是同一個人”
宋辭扭頭看向謝安瀾道:“睿王妃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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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瀾道:“玉思久和玉玲瓏若是同一個人,那日在蘇園大打出手的人又是誰所以,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吧”
“睿王妃果然敏銳。”宋辭不鹹不淡地讚了一句。謝安瀾道:“宋管事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跟蘇公子脫不了關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公子跟玉樓主認識應該還不到一年吧難不成玉樓主的是這一年才發生的”
蘇夢寒卻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一邊垂眸出神。
宋辭冷冷地看着蘇夢寒道:“蘇公子,八年前的三月,你在什麼地方”
蘇夢寒一怔,八年前的三月
宋辭厲聲道:“看到樓主那張臉,你當真就沒有一點覺得眼熟總不至於才過了八年時間,天縱英才的流雲會首就忘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吧”
蘇夢寒心中一震,臉色突然一變,脣邊溢出了一絲鮮血。
謝安瀾心中微驚,連忙起身走到蘇夢寒跟前,出手如風地點了他幾處穴道,扭頭對宋辭冷聲道:“宋管事”
宋辭微微勾脣,笑意冷漠,“看來,蘇會首還記得。”
八年前的三月
蘇夢寒接掌流雲會已經兩三年了,終於將流雲會中那些反對他的人都壓了下去。原本的會首之子云慕青更是被他流放到了泉州,再也掀不起什麼大浪。只是,這些年嘔心瀝血下來,蘇夢寒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更是每況日下。經不住身邊的人請求,蘇夢寒將手中的事務交給心腹之人,便帶着人暗中離開了流雲會,準備散散心調理身體,順便尋訪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