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森對自己的變化感到心慌,他完全不知道,十五歲的尤朵拉已經成功催生出了一種能力,名為夢魘。
尤朵拉就這樣玩弄著他,看著他日漸消瘦的面容,她決定再下一劑猛藥。
“通知下去,我要選丈夫了。”她在鏡子前換著華麗的衣裙,這樣吩咐著她的貼身侍女,
侍女對她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因此,她有些猶豫:“教父大人那裡——”
少女玩著手上精巧的鐲子,這是十四歲生日時哈德森送給她的。
她彎了彎眼:“去吧,通知那些青年才俊,我需要他們。”
準確的來說,她和她的教父需要他們。
她才不信,哈德森會看著自己被別人擁入懷中。
當教父得知這一切時感到不可思議。
尤朵拉這些天一直粘著他,而他也在做那些羞恥的夢,然後醒來時憋著自己的欲望,看著懷中的少女。
他已經有些分不清自己對她的感情了,他覺得他對她的寵愛開始變質了。
而這個時候,她居然要開始著手嫁人了?!
他想見到小公主的請求被拒絕,侍女恭敬地回答:“殿下忙於今晚的宴會,她說希望您能夠幫助她挑選丈夫的人選。”
哈德森茫然地看著緊閉的大門,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身後傳來幸災樂禍地聲音:“哈德森,在我女兒的宮殿外做什麽?”
她看起來很高傲,雖然這十幾年來一向如此,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一絲氣憤:“西莉亞,她怎麽了,為什麽忽然要找丈夫?”
西莉亞當然了解女兒,因此,她抱著看待女婿的心態,十分冷漠地回答:“也許是想嫁人了,畢竟你已經老了,而尤莉需要新鮮年輕的男人。”
他皺著眉,正要繼續說,對方已經當著他的面被侍女迎進了宮殿。
是的,這又是尤朵拉針對他一個人所開設的門禁。
哈德森鬱悶地回去了,但出於一種莫名的心態,他在自己的衣帽間裡挑選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套酒紅色的西裝,它顯得他年輕多了。
好吧,他還是有些在意西莉亞的話。
–
夜裡,許多出身貴族的少年都收到了來自公主的請柬,他們打扮得花枝招展,企圖獲得她的垂憐。畢竟這個矜貴的少女是唯一一個天使與惡魔的後代,她象征著無上的權利與力量,所有人都趨之若鶩。
哈德森舉著酒杯,面帶微笑地與一位公爵交談,上次那位葉麗爾小姐也來了,此刻她正焦灼地四處張望,企圖尋找到尤朵拉的蹤跡。
作為一個極具虛榮心的公主,尤朵拉最後出場,她身著黑色的裙子,比起她以前少女的裙子,更增添了一絲成熟。更何況這條裙子是V領,露出了她一半的胸脯。
少女面容精致,氣質高雅,配上那條裙子,整個人魅惑無比。
她一出現,立即就被所有人團團圍住,他們迫不及待地展示著自己,像花孔雀一樣在公主面前爭奇鬥豔。
尤朵拉的禮儀課學得很好,面對所有人的恭維,她都給出了合適的應答,甚至風趣地開起了玩笑,令那些少年對她更加癡迷。
教父站在人群外,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一旁的公爵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微沉,甚至笑著誇讚起了這一場面:“殿下真是太迷人了,不過她也是時候選丈夫了,畢竟大陸的未來需要她的支撐,她應該早點成家。”
哈德森擠出一句“是的”。
公爵開始推銷自己的兒子:“大人,您知道的,我的大兒子與殿下年紀相當,而且他的長相、學識都很不錯,還希望您能在殿下面前多提及一些。”
教父再也維持不了得體的微笑,他的臉完全黑了下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人群中央的尤朵拉已經開始接受男孩們的邀請了,她像一只精靈,伴隨著音樂舞動,身邊的男伴換了又換,直到——
她的身邊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的眼裡飽含著愛慕,從上上一支舞開始,他就一直握著公主的手。
她毫不在意,和他談笑風生。
哈德森忽然覺得內心有些空洞,他覺得這個畫面刺眼極了,而緊接著,他看見了令他呼吸停滯的一幕——
美麗的少女閉上眼,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一下那個少年,在他的嘴上。
他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不可以,絕對不行,她是他的——
他抬了下腳,在即將過去的一瞬間停住。她是他的,但只是在夢中。
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尤朵拉已經從不倫的愛戀中脫身,而他自己卻無法逃脫。
他轉了方向,有些狼狽地走向了殿外。
尤朵拉一直望著哈德森那邊的動向,在意識到他心灰意冷的時候,她決定再添一把火。
她結束了舞會,並且唯獨留下了那名少年,雖然她連名字都沒記住,但這不妨礙她利用他。她發誓,她會在事後補償他的。
她讓侍女去通知教父,告訴他今晚不用來她的寢殿,因為,她留下了那個少年過夜。
哈德森終於沒有忍住,他疾速飛馳到尤朵拉的宮殿,並且強硬地敲開了門,徑直闖了進去。
那個少年僅僅身著一件薄紗,恭敬地跪在地上,而他從小帶到大的姑娘正背對著他在浴池裡玩水,甚至悠閑地唱起了歌。
他忍著怒氣走過去,命令那個男孩:“出去。”
他有些猶豫,看著尤朵拉不動,而她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就已經轉過了身,很驚訝地看著他。
“叔叔,你怎麽來了?”她問。
他沉著聲,一字一句地說:“滾出去。”
上位者的威嚴讓男孩有些腿軟,這次,他不再猶豫,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間,甚至體貼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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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朵拉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沒由來地發顫。
她有些埋怨:明明已經給足他金子了,為什麽還這麽沒出息!
哈德森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問:“尤朵拉,你到底要做什麽?”